“白云本自无踪迹,善恶二途,勿萌于心,会障人智眼。”南嗔随意念叨了一句,跨出房门来到院中,望着玉漓,语意毫无情绪、波澜不惊,“佛法精妙,你肯来听道,也是有助你修行。”
玉漓左腿一蹬,跳到他跟前,抬起小爪子,撕拉一声,划破了南嗔的下袍,“小师傅这样说,必然已经认出我来。”右脚翻开的皮肉疼得她龇牙咧嘴,有些没有底气的理所当然,“给我丸药,你上回欠我的。加上这次伤我的,给我,嗯......得给三颗。”
“小狐妖,明明是你私闯禅师厢房才被这捆妖绳绑了,你......你这是讹人......”南嗔身后的灰袍小僧不满地探出脑袋道,气得结结巴巴,“这可是无上至宝,你......你当是路边的野果呢。”
“释莲!”南嗔启唇,灰袍小僧顿时泄了气不再说话,只恨恨瞪着卧在地上的玉漓。玉漓也并不搭理他,只是仿若无助得舔舐着伤口,血水混着唾液从翻开的皮肉上流下来,南嗔略一思衬,从怀中摸出那个熟悉的罐子。
“禅师!”小僧心疼地满脸扭曲,“一只狐妖你听她作甚。”说罢伸手便要去打受伤的玉漓。
“三尾灵狐,她的功法远在你之上。”南嗔拦住他,目色沉下来,“释莲!好好想想你今日的过错,去罚抄经书吧。”灰袍僧还想分辨,看着南嗔平和无常的神色,反倒是说不出一二,瘪瘪嘴不再说话。南嗔望向还在不停舔舐伤口的玉漓,“小狐妖,这三日贫僧开坛讲经,若你来听,也是该有佛缘,贫僧,便给你三粒。”
玉漓眸中璀璨,“那便说定了!”,言罢也并不觉得脚伤疼痛了,乐颠颠地从那墙角小洞复又钻了出去,一溜烟跑远。
多年以后,南嗔亦忘不了那一抹如朝霞的绯红,隐匿的山寺,黄色的院墙,苍翠的参天古木,满院的白雪皑皑,皆沐浴在这一片赤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