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复位。”袁卿穆打死也不敢:“有没有开玩笑,拆了重新复位?”
她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那只“断腿”,这是在要她的命。
“是的,曲小姐。”和那位韩先生说话的压力太大了,还是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说:“因为你这个时间还很短,才二十多天,重新复位的机会很大。”
“除了重新复位呢?”
不想承受那种痛的某人可怜巴巴的看着医生,刚醒来那天腿上的那种痛。
“手术!”
医生的话很果断,比起手术她更乐于接受复位。
安迪这个乌鸦嘴。
她心中痛骂那个乌鸦嘴一万遍,可是她忘了那是一个医生,是她没有乖乖听医嘱才这么倒霉的。
许是她太过可怜,那医生摘下厚重的眼镜说道:“石膏是必须要拆了重新上的,但是可以先回去养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再来复查。”
“好的,医生。”
她答应得速度很快,生怕医生下一秒就会反悔一样同时还伸手发誓:“我保证乖乖的,不下地乱跑了。”
石膏又重新打了一遍,她还特地要求上那种小朋友上的石膏,花了两千块就为了上一个有花纹的石膏。
韩书黎很果断的刷卡,顺便买了个轮椅把她推着出了医院,因为打石膏的原因她穿的裙子,两条腿光着,寒风吹在腿上,真的很冷。
整个复位的过程很痛苦,没办法只能给她上了麻药,人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没完,躺了一下午,韩书黎守了她一下午,意识稍微清醒一些了这才办了离院手续。
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她昏昏沉沉的靠在韩书黎的身上,直到被他抱上车,她依旧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最后是被强行扒拉下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韩书黎说了好多话却不自知。
韩书黎只是安安静静的开车,他讨厌聒噪的人,从前曲姣还在的时候就不会同他说那么多话,他觉得这辈子大概就该找一个这样的女人陪伴自己,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她说:我想如天上星,周遭皆是同伴,日出而没,日落而出,就此朝朝暮暮无孤独二字可言。
听她说了许多,想起曲姣的名字心中也没有那么多烦躁,可是她却不知,天上星才是最孤独的,每颗星星和每颗星星之间隔了几千万个光年。
车子一路开回去,已经到了下午,路上的积雪化了不少,露出褐色的裸石,还好她睡过去了,不然又该多可惜那样的美景。
说到底他是心疼这个姑娘的。
这一年里他多少次开车从这条路上过,这座岛上的人口不多,大多数都是原住民,因为他住的地方偏僻鲜少有人走,因为这姑娘的原因,他也注意到这沿途的风景了。
回到家,韩书黎把她抱上床去,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安迪似乎等了他一些时间了,巴在窗口上抽烟望着荡漾的海面。
“老韩,明儿我要回B市了。”他吐一口烟,烟雾缭绕眼前朦胧一片,在夕阳下他的身上度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