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一片湿湿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可是那股子酒精的味道还是很重。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很方便的睡裙,想都想得到是林姨替她换的。
在床上坐了半晌,床边的小夜灯在“咔擦”一声以后灭了,黑暗的突然袭来令她的恐惧感暴增,从父母离去她就害怕夜晚的到来,恐惧让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动作太过于大腿部的疼痛,她吃痛的低喊一声。
每天床头上都会有一个小夜灯不知怎的今天竟然灭了,她全是发抖的到处摸手机。
许久,慌乱让她没办法把把手机拿稳,两三次之后她才顺利的把手电筒打开,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
打开手机手电筒,脑袋空白一片,又一次她想要不给王耀阳打个电话。
熟悉的号码打在屏幕上,又没有勇气按下拨打键。
在毕业的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半夜归家,失魂落魄的蹲在花园里哭,昏黄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总归是落寞的。
她抱着腿在石凳上哭了许久,也许从那时候起她才真正承认自己喜欢过王耀阳,但也只是到喜欢为止了?
父亲等她归来,坐在石凳上听她说自己心仪一个男孩子,但是毕业就等于分离。
他没有说跟我走或者留下来,王耀阳只字不提连再见都没有和她说。
“小卿,如果想跟他走,爸爸是支持你的。”父亲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头说:“作为爸爸的女儿你不用有什么顾忌。”
可是骄傲如她又怎么可能跟着那个只字不提的人背离自己的家乡,他没有说过,喜欢你。
除了确定关系,他们像极了情侣,但仅此于像而已。
退格键接连按下去,十一位数字消失在屏幕上,总归她是没有勇气让他看到她最软弱的部分。
她摸下床去敲隔壁的门,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的门没有关上,韩书黎刚加班开完会,她突然闯进来但是让他吃了一惊。
“我害怕。”她站在他的门外光着一双脚:“阿黎,我害怕。”
他盯着她光着的一双脚看,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温度有些低了:“怎么不穿鞋。”
“忘了。”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迎面而来的一股烟味让她难受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没有。”她老实的说了:“烟味好重有点难受。”
今天晚上他是抽了不少烟,安迪同说的那些话让他心烦,连带着远在A市的企划组都跟着他加班。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袁卿穆有些后悔自己跑过来找他了。
过了半晌他才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地上凉,进来。”
他起身过来扶她:“明天路就通了,带你去复查。”
“嗯。”她还以为会被骂。
扶着她在床上坐下,他把桌上的香烟丢到柜子里面,桌上的烟头倒在垃圾桶里提着垃圾桶放在门外。
那天在书房睡了一下午之后,她轻车熟路的爬上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