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源闭着声音,聆听着曲文玥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曲文玥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沉着地闭上了眼睛,她把呼吸洒在千源颈边,感受着两人几乎同步变快的心脏。
直到双方身上的汗液都被风干,千源才将两手都放到曲文玥的腰上,低声说道。
“还好。”
还好你也没有选择忘记我。
运动会后不久就是曲文玥的生日,千源提前两个星期预订好了曲文玥的时间,日子一到,他就提着蛋糕拉着曲文玥,一路驱车到了闲置许久的别墅中。
曲文玥家那一幢绿意茵茵,她家这幢倒因为安排了人打扫,面目没有太大变化。曲文玥矗在门口,想将屋子与记忆中的模样细细比较,却被千源一把拽了进去。
“大晚上的瞎看什么呢。”千源没好气地说,他把曲文玥直接拽上二楼的曾经他自己的房间。两个人有些滑稽地对坐在儿童尺寸的矮脚桌旁,他拿出蛋糕,在上面插了十五根蜡烛,怂恿曲文玥吹灭之后,却没一个人动叉子。
“我不喜欢吃甜食。”半晌曲文玥才说道。
千源大笑出声,说:“我也是。”
但过生日不吃蛋糕就像没长这一岁,于是他俩装模作样切完蛋糕,一人往嘴里象征性塞了一口,就一前一后爬上了天台。
他们躺在星空下,极其幼稚地想玩年少时的游戏。但正式入冬的天空看不到半颗星星,游戏无法开展,他们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眼。
千源提议玩起了成语接龙。
他们从月朗星稀开始,接到了曲终人散,曲文玥第一次在30S内没接上来。千源掐着手表坐起来,将脑袋伸到曲文玥面前,以浓稠的夜空做背景,轻松愉快地说道:“你输了。”
曲文玥总喜欢不苟言笑,这秒钟也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窘迫,她的眼神像是越过千源直接打在后面的黑幕上,但她还是回了话:“我们有约好怎么惩罚吗?”
当他们小的时候,曲文玥输了的时候总要负责帮千源喝完她最爱的杨枝甘露,但他们都十五六岁了,千源的菜单里早就看不到杨枝甘露四个字了。
千源不答话,他久久地俯视着曲文玥,直到曲文玥感到奇怪,也将视线凝在他脸上时,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靠向曲文玥,他将嘴唇贴向曲文玥的。他在那上面留下一个清浅纯粹的吻。
霎那间曲文玥脑海中无数烟花纷纷爆炸,在眼前空无一物的漆黑夜空中铺成长长的闪光链,银光闪闪、灿若星河。
那一天之后,他们总是接吻。
有时候是在两幢教学楼长得茂盛的大树背后,有时候是在晚自修后放学回家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很多时候分不清楚是由谁主动开始的,只是一旦触碰上对方的嘴唇,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在那温暖的唇瓣上烙下更炽热的吻。
他们接完吻总是气喘吁吁,会变得火热,但他们不会再有进一步的行为。让自己冷静下来实属困难,但无论是青春期独有的羞涩让他们住了手,还是双方都自觉还不能跨越那一线。
他们的日子就这么悄悄地过了三个年头,千源毕业上了本地一所大学,顺手也接过家里的一部分产业。曲文玥在他之后一年毕业,却因为养父家要搬家,考上了相隔两个省的另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