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完帕子,见温与时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似乎心情尚可的情况下,时音辞忍不住轻声问:“奴婢又惹陛下不痛快了吗,还请陛下明示……”
她不明白,为什么温与时总是看到她就生气?
这次连陶瓷的茶盏都捏碎了。
不弄清楚规避一下,完全说不准,下一次捏碎的会不会是她的头盖骨。
温与时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没生气。”
明明就有在生气。
这话是时音辞在心里说的,她轻吐了一口气,只低声拿证据说话:“陛下方才都将茶盏捏碎了……”
“你是在怪我浪费?”看着手上似乎透着暗香的帕子,温与时舒展了眉眼,微微笑着,慢条斯理的道。
恩?这哪里跟哪里呀。
时音辞瞪大眼睛,她明明是说他因为生气捏碎了茶盏,哪里说他不节俭了。
况且不过是一个杯子,他就是捏碎十个一百个,谁又敢多说一句?
更何况,她哪有资格说什么。
时音辞道:“奴婢不敢。”
温与时当然知道她问什么,只是他不想谈那些令人不快的事,看了她一眼,便转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身上还穿着宫里选侍的衣裳。
时音辞抿了抿唇,觉得温与时实在太会拿乔了。
明明是他派人把她从尚仪局里带来的不是吗?如今还反倒倒打一耙了。
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