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小碎步出了室内,缩着身子快步走到了小库房,从里取了些木炭出来,思索片刻,又夹了一些木炭放回去,口中自言自语着:“还是省着些用吧。”
每月拨下来的木炭都有分例,虽尚仪吩咐了按照女吏的分例领的,可也不算多,寒日苦多,如今才月初,若是用的太费,后面便没了。
将炭盆搁置在床榻旁,晴柔往僵硬的手心哈了口气,小心的点燃了炭盆。待木炭燃起,晴柔取了个汤婆子,夹了几块燃好的木炭进去,用手肘试了试汤婆子温度,觉得正好,才顺着被角塞到了时音辞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晴柔起身净了手,帮时音辞掖了掖被角。而后拿出了个绣筐,又烤了烤冻僵的手指,靠着床榻坐在脚踏上,取了针线和碎布做女红。
她家里穷,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很小便跟着人做针线活换银钱,是以会些女红。只是前阵子哥哥们要娶媳妇了,家里拿不出钱,她挣的那些也只是杯水车薪,便将她被送进了宫。
除了入宫初始发的银钱,平日里每月也有五两银子的月俸,宫里包吃包住也用不了什么,每月寄回去,也够补贴家用了。
炭盆的热气上腾,室内逐渐暖和起来,时音辞蜷缩在锦被下的身子终于软和下来。
一针一线做完手里的活计,已经时至下午,晴柔活动了下泛酸的手指,将女红的筐收了起来。
已经到了要用膳的时间了,晴柔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时音辞,决定先去御膳房把吃食领回来。
晴柔从御膳房回来后,时音辞还未醒,晴柔将手里的八棱黑漆食盒放在桌案上,方才走到床榻边,轻声唤道:“姑娘,醒醒,醒醒。”
“唔……”时音辞缓缓睁开眼睛,癔症了一下,懒洋洋的爬起身:“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