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去过的地方吗?”闵识卿摸着一幅最近的樱花图,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穆诺依。
“嗯嗯,我每到一个地方旅游,或者学习,都会把我认为最美的风景画下来,当作纪念。”
穆诺依正在擦拭墙上一幅海边情侣拥吻图,微微笑道。
“诺,我带你来看看我的青春。”穆诺依把手中的画又挂在墙上,继而推着轮椅走向一个角落。
闵识卿看着头顶上挂满的许愿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进门时听到的风铃声就是这些许愿瓶碰撞发出来的。
“你写的这些愿望都实现了吗?”闵识卿抬头看着大概几十多个许愿瓶,见瓶子里都塞满了信纸。
穆诺依不说话,只是随手拉了一个,打开瓶塞,拿出里面的红色信纸,细细翻看。
“想听故事吗?”穆诺依只是一一翻看许愿瓶里的那些愿望,随后竟有些伤感地说了句。
“嗯,你说我听。”
闵识卿不多一言,只是应了声。
十三岁那年,我上初二,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被欺负。
可是一个人出现了,他甚至为了保护我被群殴。
我还记得那时他被打得站不起来了,也不退缩,硬是死死地把我护着,护在他那被打得颤抖的肩膀下。
那时的他虽然不爱笑,却乐于助人,话少的他,见我哭得厉害,会用一大堆道理鼓励我,教我学会反击。
十五岁的他俨然一副大人模样,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照顾人也不马虎。
从那以后,我从他的身上学会了,反击是维护自己尊严的有力武器,只有自己比那些欺负我的人更恶,别人才不敢欺负我。
也正是从那以后心里住下了一个教会我反击的少年。
初时遇汝,便只此一生。
只是后来的他不再是那时的少年,经历了家破人亡的他宛如地狱走出来的的恶魔,残暴凶狠,冷酷无情,再没了当初乐于助人的影子。
可我始终相信他依旧是他,依旧是我心中的那个英雄。
穆诺依说到这,便没了下文,可闵识卿知道故事的后面就在她的眼前。
“少年的他或许是你的英雄,但以后未必是。”
“有时抬头看看,或许你会发现属于自己的蝙蝠侠,有的人只适合当作年少时的英雄,也只适合放在回忆里。”
闵识卿听完故事对这个面上嚣张跋扈,脾气火爆的女人,有了些心疼,在这世上有的人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而有的人则用童年治愈一生。
可是在穆诺依的人生里,郁匪席的出现,让她治愈了过去,却也把她留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