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匪席满身是血的回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蓝姨也知道他到底在做着什么交易,以前哪怕他满身伤,却从来不吭声,不流泪。
今天,他竟然在梦里哭了。
佣人来敲了门,“蓝姨,早饭做好了,闵小姐的还要端进房间吗?”
“恩,你带上小菲,小心地扶着闵小姐,别让她摔了。”
说完,蓝姨给郁匪席盖了盖被子,起身也准备洗漱,现在家里两个伤患,她不得不多做点补身体的。
麻药过去,心口出的疼痛唤醒了正在昏睡的郁匪席。
等他睁开眼,看着自己房里堆放的医疗器械,以及自己鼻子下的呼吸器。
郁匪席感到口渴得紧,正准备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门外这时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
“进来。”
他以为来的人会是蓝姨,正准备让她给自己拿水的时候,等看到来人是闵识卿时。
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好些了吗?”闵识卿自己划着轮椅,走到床边,给他重新倒了杯温水。
见状,郁匪席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低着头,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颤抖。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平的和他说话。
这应该是在做梦吧!
可身上的痛真实地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阿卿,是你给我做的手术吗?”郁匪席抬起头,和坐在轮椅上的闵识卿平视着,声音柔柔地跟她说着。
闵识卿还是神色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没有恶言相对,没有嫌弃,亦没有憎恨。
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就是两个普通得不再普通的朋友。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闵识卿划着轮椅,走到一旁的仪器,仔细看了看,再拿着听诊器。
“把衣服解开,我再给你看看。”
郁匪席很听话地照着闵识卿说的做,一脸的安静乖巧,倒让闵识卿有些尴尬。
看了看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炎,也没有再出血,闵识卿再把听诊器放在郁匪席没受伤的胸口。
两人挨得近,所以郁匪席就直直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阿卿,你很好看。”
“阿卿,你的睫毛好长。”
“阿卿,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让我还有时间陪在你身边,谢谢你让我还能再次看见你……
郁匪席这句话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闵识卿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目前状况良好,这几天多吃点清淡的,我让蓝姨给你熬些粥。”
“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闵识卿放下了手中的听诊器,急忙划着轮椅走了。
只剩床上笑得憨憨的郁匪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