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处在郁匪席那句‘我爱她’当中的蓝姨,做事本就心不在焉的,这突然一喊,吓得她手里的洒水壶‘哐当’掉在地上。
转身见身后一袭家居休闲的郁匪席,紧皱的眉头,不耐烦的表情,蓝姨不由得赶忙走上前。
“郁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跟我进来。”
郁匪席话落地,就大步跨进客厅,一边走一边四处都看了一遍,蓝姨紧随身后。
一身冷气,嗖嗖的!堪比空调,哪怕穿得再休闲,脸上的神色依旧冷冽。
“这,这……还有这,你让人把尖锐的地方都用软的东西包起来。”
蓝姨见他指了楼梯转角口,还有茶几的四个角……反正只要是能看得见的,都指了个遍。
刚开始她还有些疑问,可是见郁匪席转眼看了看二楼左侧的房间,心里便明了了。
“好,我下去让她们从库房里选些细软的布料,把各个角都包起来。”
“嗯!”
正准备下去吩咐的蓝姨,见依旧站在大厅里的郁匪席,面露疑惑。
郁匪席见状,知她想问什么,只是向她摆了摆手,走向沙发,坐下,两腿随意交叠。
“你下去吩咐吧!我看着你们弄。”
宛若幻觉,她莫不是听错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太突然了,蓝姨不由得感慨,郁先生始终不是坏的。
给他倒了杯咖啡,她就迈步走向佣人住的地方,心想得抓紧把事办了,若是以前,还可以慢点,可现在郁先生可要亲自监督。
没多会儿,宽敞的大厅堆满了各种各样细软材质的料子,那些趴在地上的佣人,满脸细汗,缝的缝,裁布的裁布。
因为一向生人勿近,全身冷气萦绕的郁先生,竟然会亲自选布料,而且是为了先前被囚禁的女人,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们也八卦,可也没那个胆子在郁匪席的面前八卦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干活。
蓝姨见他一次又一次地亲自去试那些封好的尖锐地方,感觉不合格的,就拆了重来。
夕阳陨落一丝光辉的时候,大厅焕然一新,虽说有些影响美观,可也实用,哪怕摔着也不会摔伤。
卧室里的闵识卿估计后脑勺发疼的缘故,和穆诺依聊了一半,实在忍不住了,就开了口。
虽然眼睛不是真瞎,可脑袋也算是实实地砸在地板砖上,现在脑仁隐隐作痛,她也不强装。
穆诺依出了卧室,走到走廊,看到客厅‘别具一格’的景象,若说之前的家具格调呈欧美风兼冷色调的,而现在好比是绣场。
每一处尖角,被各色细软的材料包裹着,就好比在包裹一个破碎的心。
只是那个破碎的心始终不是她穆诺依的,心里嫉妒之火高涨,可这次却也让她见到郁匪席的另一面。
以前一直以为冷漠残暴才是郁匪席的代名词,可谁知道温柔细心他也会,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而已。
放弃吗?十二年了,舍得吗?
穆诺依在心底问自己,可是心脏疼得喘不上气——这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