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盘子里的东西,闵识卿一边担忧着下一次发作,她该怎么办,她是否还能挺过来。
可闵识卿永远也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后面还有无数的绝望等着她。
…………
“我求求你!我错了,我有错,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快受不了了。”
床上奋力挣扎抵抗的闵识卿,始终是抗不过,求饶了,可是每次回应她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那些黑暗就像一个个偷窥者,监视着她一步一步落入地狱。
以前不怕黑的她,只要一关着灯,她就觉得四周有无数眼睛盯着她,看着她如何堕落,如何毁灭。
坐在书桌前的郁匪席,看着大屏幕里的女人,两个月了,她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撑过毒瘾的折磨,只是为何他得不到想象中的快乐,甚至睡梦中都是那次她满面春风,笑意盎然,妩媚漂亮的笑容。
郁匪席点了手中的雪茄,送进口中,只见没一会儿,他被烟雾四处围绕,在这些雾中,他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笑着的女人。
等监控里的女人不在叫喊,也不再挣扎,只是蜷缩成一团,用另一只手紧紧地环住自己。他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哪怕不开着灯,他也能一眼看出黑暗中的她。
他闭上眼,贪婪地闻着空气中不让人寂寞的烟味。睁开眼,把剩余的雪茄掐灭,丢进黑色的烟灰缸里,走向隔壁的房间。
打开门,亮了灯,床上的女人不再像刚来时,用手遮挡在眼前,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依旧维持着他先前在监控里看到的姿势。
“你满意了?”
闵识卿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手臂上一排排的牙印,平淡无奇地说道。
“两个月了!我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可不可以放我走了?”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是她清醒的时候,总是辱骂他,恨不得世间所有恶毒的词都用在他身上,可这次却出奇地安静,话语里透露地皆是妥协。
“闵识卿,你的光灭了!可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郁匪席盯着闵识卿瘦弱的后背,说了一句让她听不懂的话,他的最初不就是要毁了她吗?难道是他觉得他所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还不够吗?
闵识卿虽然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全身好像没有了知觉,转不过身,依旧蜷缩着。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就在她以为郁匪席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伤害她的事时,身后空无一人,第一次房间里不再是黑暗。
有光!
两个月以来,闵识卿两只手都数不清,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大汗淋漓,满身伤痕,血腥味中睡去。今晚也不例外,一次又一次的发作,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了。
今晚,伴着灯光入睡,闵识卿睡得比以往还要踏实,只是眉间那川字无比深,郁匪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第一次打开她的手铐,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她手上被手铐磨出的一条疤,以及另一只手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有新有旧。
郁匪席轻柔地把她公主抱,抱起,谁曾想,闵识卿醒了。
若是在以前,只要有时间睡觉,闵识卿可以睡得像死猪一般,雷打不动;可从到这的第一天起,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惊醒。
“你要做什么?我对你来说不是很脏吗?”
她的话,让郁匪席的脚步停了下来,是呀!他不是不想碰她吗?就连掐她的下巴都是垫着手帕。
到最后,他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嫌弃呀!分明是喜欢却不敢靠近,是因为他集于一身的卑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