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褚笑了笑,“你没看到扶南庄上下的人见你醒来都不敢搭理你吗?”
程慕北轻嗤了一声,“生活嘛,总要点儿乐趣。”
“到处折腾人的乐趣?”南褚挑挑眉,忽然想起来,“要不要给龙信阳找点儿事啊。”
“你放心,我老爹现在一天到晚没事儿干呢,会折腾那小子的。”程慕北没忍住幸灾乐祸,说着把玩着那颗火红火红的药丸又苦了脸,“咱俩也没好过。”
“行吧行吧,赶紧出关赶紧能去找沈兄。”
程慕北哈了一声,“嗯。”
扶南庄有几百年历史,这个山洞也是从初就存在的。宽阔的山洞里怪石嶙峋,还有水滴嗒嗒地落下,入口处光线还算明亮,越往里走就越阴暗。里面很宽阔,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石床石桌石凳。
程慕北从储物器里抽出一张床单,往石床上一铺,自己就半个身子横了上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关禁闭,在这儿冻的哆嗦,出去泡了一天热水澡差点儿把自己泡脱皮,又裹在被子里睡了三天,才算缓过来。
第二次他就比较聪明了,床单被子枕头全都自己带,还装了一堆吃的几壶酒。结果被来查岗的北渊发现了,气得没收了他所有东西加罚了半个月。
还真是,程慕北笑了笑,回味无穷。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南褚把桌子凳子擦了一遍,拿出一个水壶和两个水杯摆在桌子上。山洞里有点儿冷,石床就不是给人睡觉的,程慕北蹬掉鞋盘腿坐好,摸出那颗通红的药丸,嘴角还是没忍住抽了抽,“现在开始吧。”
程慕北将药丸丢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那药丸就开始融化,变成火辣辣的液体,还有些滚烫。
程慕北差点儿被呛到,他不能吃辣,这辣味儿冲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边不敢咽,一边又不能吐,他简直怀疑鬼毒仙是故意折腾他的。
南褚见程慕北憋红了脸,赶紧两步跨过去。
程慕北摆摆手,强迫自己把融化出来的液体咽下去,从嘴巴辣到肚子里,喉咙涩涩的,他咳了好一阵儿也没见好,哑着嗓子说,“没事儿。”
这一药水下去,程慕北体内刚被压制下去的内力又有了狂躁的苗头,一股胀痛的感觉传来。好在鬼毒仙之前的药很管用,他的经脉被拓宽了不少,内力也更稳固。
南褚也调整好状态坐到程慕北对面,“什么时候开始?”
程慕北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声音嘶哑,“等等。”程慕北能感受到一股热流朝自己尾椎掠去,内力蠢蠢欲动――那是北渊的封印。
早在程慕北无法控制“屠诀”练出的霸道内力后,北渊就在他尾椎出留了个封印,免得程慕北爆体而亡久鬼给他打下又一个封印也只是为了破坏北渊的封印。
程慕北脸色镇重了起来,和南褚四手相抵而坐。南褚温和的内力传进他身体里,带走了几分狂躁。
“咦?”南褚讶异了一声,他发现程慕北的内力还会主动和他的内力融合在一起,一圈下来倒是自己有点儿受不住了。不过他身为扶南庄少庄主,自然身体底子也很好的,调整好就继续了。
时间流动得很快,天色很快阴沉下来。南褚已经满头大汗了,程慕北也憋的满脸通红,程慕北体内的内力像是膨胀了,两人都有点儿受不住。南褚咬牙抽回一只手,飞速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又把手和程慕北相抵。
这药丸一入口,苦涩的味儿就弥漫开,害南褚苦得精神一振,皱紧了眉。不过不愧是鬼毒仙的手笔,这药丸咽下去后,身体里漫出一股清凉,那股狂躁也被压下去了些。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天,程慕北和南褚两人没吃没喝。直到南褚吃完了最后一颗药丸,那些狂躁的内力仿佛消失殆尽了,一股混着暴戾和浩荡的内力穿行在程慕北和南褚之间。
程慕北先睁开了眼,一股疲惫感从心底漫上来,见南褚还沉浸在吸收内力当中,长长地舒了口气。饿,但是更累。程慕北小心翼翼地避开南褚,卷起被单在石床上躺着睡了。
算了,先歇了歇。
程慕北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有人推他,他摆了摆手,咕哝一句,“沈兄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说着裹着厚实了的被单又翻了个身,紧紧闭着眼。
一个戏谑的笑声响起,“这是相思病?”
程慕北一听到这个笑声就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她一头瀑布一样的黑发,脸蛋儿精致,皮肤好得像瓷釉。此刻她抱着双臂,嘴角含着抹嘲弄的笑,打量着程慕北。南褚已经闭关完了,笑意吟吟地站在女孩旁边看着程慕北。
“靠,你怎么回来了?”程慕北这才发现自己裹的被单已经换成了更暖和的,不禁把目光投向南褚,“我睡了多久?”
“挺能睡的,两天,我差点儿都以为你新练了什么旷世神功。”女孩接嘴道。
程慕北笑了笑,“总比某些人把别人店铺吃关门好。”
“行了行了,别一见面就吵。”南褚实在是无奈这两人。
女孩翻了个白眼,“走吧,你想睡死?”
“有任务?”
“不然呢?姐姐我找你闲聊?”女孩用手理了理头发,她是久北阁最年轻的长老沐蓁,北渊最器重的人之一,只比程慕北大了几岁。江湖中没有多少她的传言,但只要听说过她的人都会胆颤心惊。
“我爹呢?”程慕北起身,发现身子发软,差点儿跪在地上。沐蓁错了错身子,一脸含笑,“别冲我跪啊,跪了没用。”
程慕北懒得搭理她,勾住南褚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往外走,一个黑影就朝里面冲来。
“臭小子!”鬼毒仙伴着一声低喝朝程慕北冲来,程慕北赶紧松开南褚,身子没力气,就势往地上一滚,躲到了旁边。
鬼毒仙怒气冲冲地想接着冲向程慕北,被南褚拉住了,“前辈息怒,息怒,别气伤身子。”鬼毒仙指着程慕北,气得手都在哆嗦,“你,你你你……”
程慕北看鬼毒仙那样子,忍不住想笑,但硬生生憋着,生硬地咳了两声。这是姗姗来迟的龙信阳才追进来,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老,老老,老大,我,我我我,拦不住。”程慕北终于忍不住笑了,“师师师,师祖,息怒。”
鬼毒仙挣开南褚朝程慕北扑来,“臭小子!”
程慕北忙往旁边闪,“师祖你可别怪我,那药是你自己闻的!”程慕北那药是麻醉神经的亢奋剂,吸入的量不同会有不同的反应。程慕北估摸着鬼毒仙肯定没有少闻,他会因为闻不出来是什么而多闻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