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连连连踹了几脚的妖物,之后更是趴在地上一声不作。
就连洪连拿廖仕伟的画像给它认时,它都一动不动,洪连刚欲伸腿,那妖物赶忙摇了摇头,求饶道:“仙人,别踢了,再踢吃的内脏都吐出来了。这人真没见过,这村子里都是些老翁老妪,不信你们可以挨家挨户的翻看。”
洪连纳闷道:“不可能,他们出狱了肯定是先回家,你别不是怕真吃了被我们打所以才不说的!”洪连作势一脚踩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恶狠狠的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吃的全打出来,让你死之前都是个不曾饱腹的。”
飒羽拽着锁魂链也让它紧了一紧,勒得那肚皮更加圆了。
晋饲妖最怕饿了,如若死前都不能饱腹而死,那真是作为晋饲妖的耻辱。
那妖兽被捏及命脉,吓得说道:“仙人,两位仙人,真的没有!我们晋饲妖虽然贪吃,但是从不诓人。我就顶多在路上碰了一个年轻的妇人,那妇人怀有身孕,后来知晓了实在不忍又给塞回到肚子里了……壮汉我是真的没有吃,更别说一群了!饶了我吧!死囚临终前都有一顿好吃食呢,我堂堂妖物竟要饿着死去想想都够凄惨了!”
洪连想起来村时踩到之物,又加上这妖物所说,心里顿时一下子全明白了。
接着她又狠狠的踹了一脚,“你个妖兽,害人不浅!就让你饿一顿就凄惨,那那些枉死你爪下的凡人呢!他们饿极也不曾去害人性命,不曾行偷窃之事,一生规规矩矩,竟死后身躯还是这般残破样,你还说你自己凄惨,还不知错!”情绪高涨,又加上了好几脚。
站在一旁的飒羽赶忙挡住脸来,生怕真的被打吐了,那内脏加上恶臭的胃液飞到他脸上,想想就恶心。
血气涌上头之时,洪连一下子顿悟,谭府,对,还有谭府。县衙用公权行私事之事她还是觉得这个推断不成立,等入了夜再去谭府一探究竟。
心里突然有点庆幸,如若廖仕伟等人回来可能也是死在妖物之手,现下没消息可能是好消息。
只是可惜了,廖老伯的身躯,还有整个廖家村都惨死。还有那不知名的孕妇……
怀有身孕,廖老伯的儿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冒出。
廖老伯的儿媳也怀有身孕,因月份不大,所以看着不显怀。那妖物所剖之人肯定也是不显坏,不然显怀的话他就可能不会吃了,而那妇人也是在临近入村的路上……
她,她还踩了一脚……
那妇人晋饲妖虽然没吃,就算没被其他野兽吃了,也必定失血过多而死。
她气昏了头,闭上了眼。
不禁浮现那妇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妖物活活将自己肚子剖开拽出了自己的孩子……而后不久又被一群循着血腥味前来的野兽围了起来……在自己身上生扯硬拽,又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野兽衔去……痛彻万分,绝望致极。
洪连一阵怒火上头,又万分懊恼。如今廖老伯的后人也都没了,要是阴间他们俩相见,必定要恨死我,他临终前还谢我呢,结果我一件事也没给人家办好。
再一睁眼,怒目圆瞪,狠狠的看着晋饲妖,骂道:“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吃人的妖怪!你竟生生将她肚子剖开!残忍至极!”
晋饲妖以为它又要被打,紧紧的缩在一起,小声的反驳道:“我只是剖了我又没吃……再说不吃人,怎么能号称妖怪……”
洪连听后难以置信,只觉得浑身血气涌上来,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使劲全力狠狠上前踹去。
“你还敢说!你就是欠的!”
“做了就是做了!若非是你剖了她的肚子她说不定就安然无恙回家了!”
“你还敢狡辩!!!”
待到洪连来来回回打完解了气,飒羽已去将整个村都探查了一遍,没有一个活口,皆是开膛破肚惨死之相。
死生有度,生命无常。
倘若廖仕伟回来后看到这一副惨景,心里肯定会懊恼,为何当初没有在父亲、在妻子身侧,一起面对这些可怕。
不论生死,不管以后。
飒羽想起了往昔,定定的看着洪连,心里很是安慰。
夜幕四合,廖家村没有一丝烛火,周遭黑黢黢一片,阴气森森。
洪连来回踱步,失落道:“我还想着晚上潜入谭府一查究竟,怎么天就黑了。”
飒羽已将晋饲妖施了迷晕术放入乾坤袋中,回道:“现在天黑,正是可以潜入谭府的好时机。”
“我正是此意,但是我们身在这里,回到那镇上有些路途远,且路上说不定会碰上什么野兽之类,不便赶路。”
飒羽立马站了起来,道:“可以轻功飞回去。”
洪连轻笑了两声,脸色一变,转而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
“我以为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会的话为什么来得时候不施轻功过来我们非得走过来?!”
“那我是在陪你,因为你不会轻功。”
“……谁说我不会?!!”
“那你飞一个试试。”飒羽气定神闲得样子,微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