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一向准确的令人唏嘘。
可惜,当事人总是沉浸其中,后知后觉。
越尔广泛白的脸硬是挤出些笑意来,说要派人送于知晚回府衙。
其实,他并不惧怕越王的淫威,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尊严、王后的尊严被任何人践踏。
“王兄,听说你遇险了...”,忽而一声甜美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但她的音调陡变,“额吉!”
只觉得身子被人扒开,于知晚扭脸就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焦急的冲向王后。
越尔广低呼一声小心,接过她的臂膀,这才险些没有跌倒。
“沁儿——”,王后抱着她,将脸埋进了她的臂弯,嗫嚅起来。
越尔沁像只小狮子般,充满奶音的低吼道,“又是父王那个王八蛋打了你,对不对!女儿不能再眼睁睁看你受苦,我要替你讨公道!”
说罢,她不顾阻拦,迫不及待的起身向外奔去,发上的银珠串子铃铛清脆做响。
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标致而出众。看上去,年龄不过十四五,是个还未涉世的小丫头。
越尔广上前一步拦下她,禁锢在怀里,“你不要傻了好不好?你以为父王会为你一两句话改掉那些奢靡不良的作风吗!”
“那我也不要看着额吉受苦!我不能——!王兄呜呜呜...”,越尔沁瑟缩在他怀里,也呜咽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于知晚突然觉得孤独起来。
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她们母女被凤玉瑶欺辱、算计,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度过的,自从宋应离她而去,她便连个玩伴都没有。
孤独感,瞬间填满了整个身体。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情感,在悄然升温。
——同情。设身处地的同情。
“我有一个办法,可让越王对王后回心转意”,闻言,三人安静下来,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我是认真的”
于知晚沉下心,道,“越王既然喜爱美人,贪欢无度。那我们能让他喜欢的办法,首先就是投其所好...”
王后痴笑一声打断,“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想得出什么正经办法?况且,我与他共枕数年,他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不需要外人的同情,刚才,就当请你看了一场笑话罢”
说罢,就让越尔广将她送走。
忽然,手上一热,就看到越尔沁眼眶通红的大眼睛,“你真的有办法?让父王重新对额吉好?”
长长的眼睫毛扇啊扇,好像看到些许多的期望。
她回身道,“为什么不试试呢?万一父王真的是让那些狐狸精鬼迷心窍,其实他心里还是有额吉的呢!”
面对越尔沁极为热情的劝导,王后的心里隐约开始松动起来。
于知晚留了一句“需要我的话,就派人到府衙去”,之后便被人送回了府衙。
又是三更天,于知晚遣走了那些人,自己一个人在府衙门口慢悠悠的走步。
这个时候,就是回去躺着也睡不着。
自己正走到大门下的阴影里,忽而,一阵从高处跳下的脚步声从门侧传来。
于知晚赶忙躲在石狮子后,透过缝隙,只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影立在门侧。
仔细一听,听到一段对话:
“明日?”
“对。明日是越人的天圣日,到时候大巫师一定会让严西王出面播撒圣水,是我们动手杀他的最好时机——”
“我就不明白了,中原人落在越人手里还能囫囵着出去?还犯得上亲自杀他?”
“那是普通的中原人,可严西王普通吗?再说,这是高平王殿下的指令,你我在越人这里滋养了三四个年头,不能到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最后那两人又走远嘀咕了几声,跃身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