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严西王一入东宫,不仅夕嫔娘娘莫名死了,而且他自己也得了大病,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在为谋反争取时间呐!”
“这个二皇子,真是心狠手辣,自己亲娘都杀得!”
“他不是不愿意入主东宫,原来他瞧上的竟然是老皇帝的位子!”
“于大人——”众臣正说着,不知是谁话锋一转,众人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刚和严西王结为亲家的丞相大人——于永盛。
“若皇帝陛下迁怒于严西王,想必于家和李家都逃不了干系——”
于永盛打从听了严西王造反的言论以后,心里就慌乱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他没办法洗清自己的话,就必定会当做叛贼同党被诛杀九族!他忍辱负重一生才爬到今天的地位,绝对不能就败在严西王手中!
于是,于永盛一回家,就直接叫人从山庄提了周离枝出来。他坐在正厅之上,咬牙切齿道,“于知晚那个败家女儿在哪!你若不说,我们一家人便要共同赴死了!”
周离枝素衣素发,像是犯人般被押在厅下,“妾身早说过,她的腿又没长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
“周离枝!”,于永盛大怒,“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周离枝的身板越挺越直,她在心里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个进京赶考的平头青年呢?那时候的日子他一无所有,但却是唯一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
可是后来,日子越来越好——他升官、娶了官贵之女做正室。
周离枝想,她可真傻,这么多年的日子,只有他一个人越过越好。十几年来,他可有回头看看自己?
“妾身不知”,周离枝的眼神空洞。
“不知?只怕你那不成器的女儿早想附上严西王这棵大树,早就和他狼狈为奸了罢!”,凤玉瑶被于柔然搀扶走来,满头的金簪玉步摇,叮当清脆;华衣霓裳,娇贵如珍宝。
和周离枝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周离枝无力同她争辩,却不料,凤玉瑶竟然变本加利,厉声道,“把她扔去后山,一了百了,省的叫别人拿把柄!”
仆人正押着周离枝走出门外,于永盛凝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停了他们,“不可,高平王殿下说,把她送到高平王府,他会帮我们处理的。”
刚要起怒的凤玉瑶闻言一变,左右思量一番,高平王终究是可依附的。并且于柔然也即将要嫁过去,他说的话多少还是要听的。
“唉”,凤玉瑶心疼的握住于柔然柔软白皙的小手,哀怨道,“恐怕以后,就要委屈我的柔儿隐姓埋名,从此再也做不回人前的相府大小姐了——”
于柔然却乖巧的摇了摇头,心头浮现出严锦州对自己好的画面,点点滴滴的甜味在她身上晕染开来。
只要他心里有自己这个人的位置,姓甚名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高平王府,后花园。
陆传飞身来报,“付素行动失败——,属下,办事不利!严西王一干人的讯息,竟然完全消失在定州城郊处,一点痕迹也寻不到...”
严锦州转过身来,月色照在盛开的荷花池中,将粼粼波光反照在他脸上,五官坚挺,俊逸无比。不急不慢道,“不妨,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取了人头,他严屹诀,怎么还当得了严西王?”
陆传又报,“于知晚的生母已经关押在王府地牢中了,要现在就审问吗?”
严锦州双手环胸,抬手抚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思考片刻,道,“不用审了,她除了能够吸引于知晚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价值。”
怎么吸引于知晚呢?会不会把严屹诀引出来了呢?
“可殿下,属下不懂,现在朝廷上下已经视严西王为叛贼,根本就不用我们动手,要杀他的人也排着长队,我们为什么又要费此力气引蛇出洞呢?”
严锦州背过手,望着柳梢以上的月亮,嘴角勾起了一抹让人发汗的笑意。
他缓缓道,“送佛送到西——”
于知晚不知为何,心头忽然突突的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