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大驾光临,深更半夜,爬我家房顶,到底有何吩咐?”
“别那么见外,叫我凌渊就行!”只见面前本是正襟危坐的妖君,转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洋洋洒洒的随便样。
东儿觉得事有蹊跷……面上依旧挂着警惕的假笑。
凌渊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好笑,继而开口道,
“你是不是想逃出去,我可以帮你啊!”
东篱见自己的心思一眼便被看穿,惊叹于面前这位怪人察人的目光实在精准。
仔细想想,自己被南山月当刺客抓起来的时候,这位妖君不但没将她下大狱,还轻而易举便不追责地放她回家,倒也算得上是大人有大量。
然而“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和“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他还是深谙于心的,既然眼瞎会看上自己这种几率绝不存在,那想必一定是上刀山、下油锅的大事了……
做了许久的心里斗争,既然横竖都是死,与其被困在这里等死,倒不如见好就收,趁机逃之夭夭方可再谋后世。
于是东篱咬咬牙,开口道,
“妖君有何吩咐还是尽管直言吧!小人但凡能做到,必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妖君相救大恩!”
凌渊苦笑,想必自己此刻的身份确实会吓到毫无记忆的他,既然他防备之心如此之重,倒不如顺水推舟,于是故作排场,
“确实有事!本君不愿娶亲,见你胆大包天,主意甚多,故而觉得你必然天赋异禀,是解此危局的不二人选!”
听闻此言,东儿不由得大喜。本以为必然是什么搭上小命的大事,此番看来,竟是天赐良机。
恰好璎繁亦不愿婚配,仅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逃离翼族,脱离父兄姊妹的掌控安排,如此看来,二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只要演完这出戏,出了翼族二人各奔东西,璎繁可以去体验他向往已久的大千世界,而妖君也不用接受这段强塞的婚姻,堪称完美。
虽是喜上眉梢,东篱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缘由,凌渊回复的倒也异常诚恳,
“族中长老安排,被迫接受与素昧平生之人携手终生,不情不愿。”
此刻东篱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原来不仅几人之下万人之上者举步维艰,称王称霸者亦然身不由己。
“这事,哥们帮定了!”东篱拍打他肩膀的动作显得十分老练,随后继续道,
“刚好我有个朋友,他想彻底离开穹苍之境,或许你是能带他离开的唯一人选。”
“逃?他为什么要逃?”凌渊诧异。
“他生于皇室,母亲早夭,翼族向来是皇室最小的孩子接任下一任君主之位,他厌倦于明争暗斗,机关算尽,一心只想……游山玩水!几句话也解释不清,你就先这么理解吧!”
东篱继续道,
“若是他擅自离去,翼王必定天涯海角地搜寻,可若是他有了妖后的名义,自然不再具有继承君位的资格,无足轻重之后,想害他的人自然便会罢手了!
所以你说你们是不是天作之合!”
凌渊见面前的东儿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毫无往日吞吞吐吐的模样,感到十分欣慰,虽然并不太懂他到底想干嘛,还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想了想此刻的他,必然不会真的理解为王为君诸多的迫不得已,便不再想过多解释。
气氛既然有所缓和,他终于按捺不住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
“喂,你是不是喜欢那天被你偷看洗澡的那个美少年啊!”凌渊询问。
东篱觉得对方依然诚恳地说出的了他的秘密,自己藏着掖着的确显得不光明磊落,于是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