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现在毫无负担,两手空空,他根本不需要给谁做无谓的解释,只需要捧好掌心这宝贝,何必因为别的什么,扰了她的清欢。
既然是从新开始,那不如希望我们有全新的方向,永不回头遥望。
“童养媳。东儿。谁敢置喙,除籍。”目光灼灼,神色流转,霸气侧漏。
龙瑶心中一百个拍手叫好,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竟然说出除籍这种惩戒,想必胆子再大的仙者亦不敢提及半句。
修仙之人历经千万年时间折腾仙根仙缘,能飞升上天的又得万年,晋升之路少不了挨个几次雷劈,殒身者根本不在少数,修行之路早就令人有苦难言,谁会跟自己付出的如此劳苦过意不去,甘愿因为几句八卦就被剥皮抽筋,剔骨除籍,打入漫漫轮回之途将一切重新来过。
何况,君上说的可不仅仅是除去仙籍,这句话要真是在九界生效,谁万一触了逆鳞,还真不知道得被除去什么地方。
凭借君上历来言出必行的威慑,这两个字,简直一语中的,解决了无数的麻烦,高明之至!
“枕风,伤的怎么样了?”
“他伤的很重,丹药吃了不少,刚才也是勉强支撑,回去就睡下了。”
龙瑶点点头。提及枕风,她心中升起了对当日场景的犹疑,也正是她今日来此的真正意图吧。
若不是恰逢神尊降世,打破了正在执行的刑罚,怕是那场骇人的天雷根本不会停,枕风早已命丧于此,这样恰巧的时间到底是否是刻意安排。
事后她虽伤重,却反复查验了当日自己引渡天劫的步骤,与往日并未有丝毫差错。
这个八万年前,君上于战乱中带回来的孩子,又该是何种身份,才会在仙劫来临时,面对此番场景。
虽觉不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毕竟这是自己未来要共事之人。
“君上,天君的天劫太不寻常,我怕……”
“怕我选的天君是个邪祟出身的有罪之人,还是怕自己所托非人?”
“不敢,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
龙瑶竟是刹那红了脸。枕风单纯至极,为人一向是极好的,然而……她看穿假神尊立于殿上,却与他只字未提,是不是潜意识里就存了这种不信任。
与他相处数万年,他的脾气秉性自己根本再清楚不过,瑶池女君一时间竟然羞愧于有此疑惑。
至于爱情吗……他如果有意早就会提出了吧,他根本就是将自己当做亲姐姐般对待啊……
南衍见龙瑶红着脸跑出了行墨思,不由得感叹,年轻人啊,不懂装懂,懂了又装作不懂,难道真的要折腾个数万年,将心上人换个模样,才会幡然醒悟?
“喂,你信任什么人当天君我可不管,我小主的腿,你是不是得先想想办法?这转世再寒酸,好歹外形别残缺吧!”白泽兽昂起头,湛蓝的大眼睛盯着悠然品茶的南衍。
“我带她去趟冥界,你……守门吧。”端杯一饮而尽,玄色衣衫转瞬消失在了视线内。
“我堂堂神兽,守门?我又不是你养的狗!你小子,给老子等着!你伤可没有大好,再弄得个半死不活回来,没人救得了你!”
小兽颠颠追了两步,方才意识到不得不屈从于自己幼态的小短腿,只得暂时作罢。
这年头,没了威猛帅气的外形,神兽不如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