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六走到宴会偏厅不为别的,只是为看看下人口中在别墅内逮住的图谋不轨的贼。
纹路繁复,光滑大气的地砖上,两个神色狼狈的中年男女被五花大绑,口中期期艾艾,瞄见真枪实弹却不敢真说什么,瑟瑟发抖缩一团。
“就他们?”
本就呈现川字的眉心此刻能夹死蚊子,柳老六不悦地睨了眼低着头的保镖,“你不知道轻重缓急吗!这种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叫花子直接打发走!”
被绑着无法动弹的两人没骨气点点头,那女人还叫嚷开了,哭哭啼啼,音调刺耳,“大老爷心善,把我们扔出去得了,不是我们想进来的啊!”
被吵到脑仁疼,柳老六没耐性地喝斥一句,“闭嘴!”
后者立马噤声,怂了。
“老爷。”保镖壮着胆子,叫住抬脚回宴厅的柳老六,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悄悄附耳说了几句。
柳老六脸色一变,走过去一改平日仙风道骨的作风,拎起看上比较有主见的中年男人的衣领。
“你认识聂爷身边的女伴?”
“咳咳……你先放手。”肥头大耳的男人脸憋得通红,旁边女人瞧见眼都气红了,如果没被绑着,相信她一定扑到柳老六身上一顿挠。
“你想对我家男人做什么!我闺女不就傍上个大款……叫什么来着……聂……算了,一个两个的跟有病一样,要这么折腾我们俩!”
“还有谁?”
柳老六注意力转移,手松开领口,眼眸眯成一条缝,语气森然。
一个农家妇人被这一阵仗吓住了,干裂的嘴唇抖了抖,脸上闪过惊惧。
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听完,柳老六手中佛珠轮得作响,他瞥了眼聂厉方向,牵动嘴角胡子微动,混浊的眼眸尽是狡诈。
“要我放你们可以,现在去宴会上认亲,闹得越大越好。”
中年男女皆惊异抬头,面面相觑。
在他们印象中已经女儿已经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但洪家就是想捡现成的。
他们可不干,拉扯大安容花了不少钱,傻子才拱手让人。
于是才谋划逃走。
可这一位又在演哪一出。
拿不定主意的两人,但敌不过想沾傍上大款的女儿的光,一咬牙,点了头。
而一旁保镖闻言却攥紧了拳头,他懂柳老此举不仅想给聂爷难堪,恐怕还想送柳琼上位。
毕竟,攀上聂家才是利益最大化,柳老是商人,懂得为一些小恩怨牺牲利益不值当。
“老爷……”
“说。”
柳老六哪看不出今晚自家保镖不对劲儿。
带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保镖不遗余力把柳琼近来不安分的行为透得干干净净。
不出意外,柳老脸黑了。
“混账东西!”
平日爱护有加的不菲佛珠摔至墙角,线崩珠散。
看来柳琼留不得,枉他费尽心思让她进聂家,居然包藏祸心!
柳老六心底一横,既然你柳琼狼心狗肺,就别怪他不念及亲情了。
……
观望着聂厉一群人,暗处的洪之初坐不住了,病态贪恋似地饮下最后一小口酒,慢悠悠走了过去。
他家那条不争气的狗被欺负了,主人再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理吧。
“聂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