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岩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从酒吧包间醒来,一看时间快中午了,那是惊了一身冷汗。
扫了眼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不过还好是下属打的。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踢开一地空酒瓶,狼狈地找鞋子,一边回拨了个电话。
“喂,干嘛给我打电话?”
“覃哥……那个……”
对面支支吾吾的,覃岩心头一紧,黑下脸,厉声道:“有什么事就快说!磨磨唧唧的,跟娘们似的!”
“……您先别生气,”电话另一边的人明显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昨天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两个吓晕的人躺在草堆里。”
“嗯?”覃岩不以为意,这种事很稀奇吗?
他挑眉,“然后呢?”
“然后我们本来想请示您如何处理两人,结果你没接电话……”
覃岩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昨晚酗酒的后劲儿还没过,头涨着疼,“对,爷当时在泡吧。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直接说!”
对面声线一抖,“再然后,我们就照常处理,放了那两人,可没想到他们录了视频……”
覃岩嗤笑一声,他当什么事呢。
这种人他见多了。
“是不是来帮派要钱才答应删视频?”
“……不,他们直接发网上了。”
覃岩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什么?”
另一边人冷汗泠泠,急忙补充道:“不过已经让人撤下来了,但是浏览量已经过了十万……”
话越说越小声,透着无限心虚。
“好了!找到视频发布者,接下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覃岩脸黑如锅底,简直想一脚踹在那个不怎么聪明的下属身上。
他暗道喝酒确实误事,低声咒骂几句后,迅速挂了电话,就风风火火往安置聂爷宅子里跑。
谁不知道聂爷最不喜欢曝光长相照片。
上次那个抹黑安小姐的视频剪辑的发布纯属意外,他也没办法控制。
这次tm的直接是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他还要不要在帮派里混了?
胆战心惊开着车,兜里手机却一响。
齐勋老大?
艹!完了。
准是看见视频了。
该来总会来,死就死吧。
他一咬牙,哆哆嗦嗦接起电话,“喂,老大……”
齐勋半靠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捏着刚收到的牛皮纸精装信封,面色阴沉,“聂爷你接哪去了?”
覃岩先是一懵逼,没问视频的事?
暗自庆幸片刻,随后他慌慌张张答道:“在市郊清水湾的宅院里。”
齐勋闭眼,似乎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梁,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会。
覃岩不敢贸然打断,注意力高度集中。
半响,他才听见对面颇为无奈说了句。
“明天送聂爷去机场接柳家老太爷吧。”
“啊?可聂爷现在……”
“我知道,”齐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床桌上看似情真意切实则暗藏威胁的书信,语音清冷,“可若不去,就是明摆着告诉柳老狐狸,聂爷元气大伤,那时……”
覃岩昨天就朝他报告了情况,但其实他早在那晚掩护大哥出宴会场就感觉不对劲。
多半是洪家使的下作手段。
他冰山般的表情出现裂痕,眼眸满是怒火。
可不管怎么样,明天必须去。
不然以现在他负伤,乔云挂彩接管帮派,大哥脑部瘀血的不利形式,加上帮派内没除干净的奸细,他真的怕偌大聂家岌岌可危,墙倒众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