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厉不知道安容对他好的底线是什么,他不自觉攥紧被汗湿床单,眼眸微动。
从小没父母一个人生活的他,早就习惯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又独有一套生存法则,比如他清楚院长妈妈办公室昂贵的艺术品是不能碰的底线。
他现在都感受得到打碎一个花瓶后被饿两天的胃火烧般的痛感。
那安容呢?
她给自己的底线又是什么?
聂厉感受到什么在靠近,下意识屏住呼吸,黑幽幽如夜空的双眸有一丝停滞,他嘴角苦涩上扬,希望这一次他的价值能比过花瓶那种死物吧。
“我的小蠢货,你长本事了是吧?”
安容没想到男主生病了还不老实,按着那毛绒绒发质良好的头就一顿揉。
“疼疼……疼我错了……”聂厉连连求饶,眼眸却放光,如同星辰,还没待他再说什么,一个小块不明物体就被塞到嘴里,丝丝甜意在口腔蔓延开来,他惊喜抬头。
“昨天给你买了,怕你晚上吃了对牙齿不好。”
看着傻大个憨中带萌的眼神,安容放软语气解释,也放下作乱的手,正经摸了摸聂厉的额温,她眉头却皱起了,还是很烫。
“好吃!”聂厉眼泪也不打转了,傻呵呵笑着,但下一秒看清安容的动作,笑容瞬间僵住。
见人往后躲,安容面色一沉,“过来,喝药。”
聂厉闻言又往后缩缩,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最讨厌喝药了!
弹幕: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同的世界,同一个妈!”
“我也讨厌喝这个玩意儿,我妈就偏信地球古方,每次都给我准备这个。【呕吐】”
“……同情你哥们,我没喝过,但如果这样的话,怪不得男主这么排斥。”
“呵,那你们现在看清楚你们安大的嘴脸的吧,给人喝这个,不是缺德吗?”
“楼上的,需要我们众筹送你去看脑科吗?这个小世界背景本来就是古地球,喝药就是正经的治疗!”
“哈哈哈哈哈,又got一个笑点,真?弹幕无脑黑,哈哈哈哈”
……
在聂厉眼中,安容端着碗冷酷无情地朝他逼近,快漫出来的黑乎乎的液体如同毒药,他恐惧地咽了一口唾沫。
“漂亮姐姐,我错了,可不可以不喝药……呜呜呜……”
聂厉直接没出息地带上哭腔,可怜巴巴地望着安容,仿佛眼前的人就是生杀予夺的神。
而神毫不犹豫地轻启红唇,语调平缓冰冷,“不行,必须喝。”
这只是普通感冒冲剂,安容拿着昨天打工仅剩的钱跑去药店买的,什么都别说,这药傻大个必须得喝!
于是在聂厉泪水汪汪又哀怨地注视下,安容犹如宫廷剧里给冷宫妃子灌毒药的恶毒嬷嬷一般,捏着脸颊,硬硬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
一直没放弃反抗的聂厉在最后一口下肚的时候呛了下,安容面无表情拍了拍某个娇气包的背,给人顺气。
而聂厉半趴在床上,捂住肚子,想呕吐又呕不出来,神情凄凉。
弹幕:
“我的孩啊!娘对不起你!没能护住你!”
“不,我脏了,再也不干净!我再也不是那个身体纯净的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的都是人才!旁白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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