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家超市,车程不过七八分钟。
门口排起了队,目测有五六米。
俞晚枫看了一眼手机,上午七点半。
“我信了你滴邪!这么多人!”
沈怀瑾一边吐槽,一边戴好口罩,装备齐全地下车去排队。
排队半小时,买菜半小时,排队半小时。
能买到的食材也不多了,肉类和绿叶菜基本已被抢光。
连方面便架子上,都只剩下最难吃的香菇炖鸡面和香辣牛肉面。
两人扛了两箱泡面,两袋米,一箱面条,一桶油,土豆、萝卜、黄瓜、青椒,火腿、香肠、鸡蛋、熏肉,外加好不容易抢到的几包速冻水饺和汤圆。
采买结束,两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两人原本还想囤些口罩、酒精和消毒水,哪知目之所及的每个药店,门前都贴着:口罩无,酒精无,消毒液无。
只能叹息。
回去的路上,俞晚枫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
梧桐落枯叶,寒风扫落叶。灰蒙蒙的天,为建筑与街道都刷了一层灰色的漆,雾雾的,看不清。
她依旧戴着口罩,缓缓呼吸着。
她想起了她在汉口的家。
那个老旧的小区,墙面斑驳,防盗网上晾晒着衣物,狭窄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不灵,楼下花坛里种的花半死不活的,葱和韭菜倒是长得凶猛,不用问,也知道那是3单元的老爹爹种下的,街坊邻居偶尔摘一两撮,老爹爹不甚在意。
可俞晚枫最想念的,是小区外公交站台旁的烤红薯,路口圈的棉花糖,五颜六色。
还有晚上街道拐角处的那个移动三轮车摊位,玻璃柜里摆满了各种卤味,玻璃上贴着“精武鸭脖”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