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瞪了一眼杨瑞,发现他正一脸得逞看着自己。
此时,“住手!”随着声音,一个身量苗条的妇人走了进来,紫色华丽对襟的衣裙,莲步轻移,通身的贵气,举手投足便是宫里的嬷嬷见了也会称赞,额间像缎子一般的细发,黑亮光滑,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到也看不出三十年华的样子。
虽然此刻光洁透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怒意,仍不影响她的风华。
“住手!程阳,不许打我的瑞儿。”说起来整个宁华,估计也只有楚流浣敢这样直呼程阳的名讳了,她不仅敢直呼他的名字,还直接上前揪住了程阳的耳朵。
程阳作为宁华的青天大老爷,官服还在身上,此刻却只能被揪着耳朵脸颊红彤彤的望着自己的夫人,他不要面子的啊,再说那个不争气的兔崽子还在这呢!
“夫人,夫人,莫气........莫气,听为夫跟你好好解释。”杨程赔着笑脸说道,“夫人,先松开为夫的耳朵可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哼!”楚氏对杨程可没给好脸色,看着旁边一直憋笑的和兴和杨瑞这才放开手。
“娘,瑞儿,瑞儿委屈!”杨瑞看到杨程憋屁的表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磨人的爹果然还得彪悍的娘才能治啊!
然后他一脸委屈的向着楚氏撒娇,楚氏望着自己儿子的可怜相,赶紧上前搂住杨瑞开口,“瑞儿,说,有什么委屈全说出来,娘在这呢,有娘为你做主呢。”
“孩儿心里委屈的紧,爹也不听孩儿解释,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收拾孩儿。”
“你个匿子,又胡言论语!你果真对得起你宁化纨绔的名头啊,当街弄坏人家的牌匾,还做出那等幼稚小儿等事,仗势欺人,你...你.....你就说你当真如此做了?“
杨程气的说话都结巴起来,枉他杨家世代贤良,通晓明理,如何到他杨瑞这却做出此等事情,落得如此名声。
“是,我确实当街毁了包子铺的牌匾,也确实威逼了那个店家。”杨瑞淡淡的说着,像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实。
“可是,我们清廉为民的杨大县太爷啊........“说到这他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复杂和失望,“你可知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并不是所有的你眼中的老百姓都是弱者,他们中同样也有恶魔,也有无心之人!”
“是啊,老爷,和兴作证,包好吃的老板娘真的不是个好人,她天天打店里叫小蜻蜓的小姑娘,今日也是..........少爷只是.........“听到和兴的话,再看看杨瑞一脸的疏离和失望,杨程心里难受起来,本来他不过想问个究竟,只是没想到火气上头了才闹的如此。
“还有她家的儿子包龚作为您手下的衙役经常欺压百姓,殴打市集上的商贩,如此黑心得一家子,县太爷觉得应如何处置?“
“竟........竟有此等事?”看着杨瑞不阴不阳的叫自己县太爷,然后还说出这样一番事实,杨程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爷,瑞儿的话,老爷可是听清了?”
楚氏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看杨程,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她很清楚,明明满腹才华,却因为她而处处收打压,从名满京城才子到后来蜗居小小的宁华的县官。
他生性倔强,十多年来用心的做着这个小小县令,他不信命,非的要做出一番成绩,让上面那位看到,而瑞儿作为杨家的独子,更是被他赋予厚望的。
所以她是理解他对瑞儿的种种严苛,种种挑剔,只是今日他的确错怪了瑞儿。
听到楚氏的话他点点头,他杨程可是,一个有风骨的男人,并不会说不敢承认错误,
“此事,为父彻查不周,不知有这番隐情,为,为父错了。”
杨程上前一步,平日威严的脸上露出像小儿做错事一般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