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慕容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堂上,翻着一本账册,不动声色。
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底下,头上的乌纱许是因为害怕,歪歪斜斜的。
“粮没见你放多少,现在人又死了,粮也没了,你可真是个人才。”
中年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仍旧不敢说话。
慕容宇将账本用力砸向他,满面冷然,愤怒溢于言表。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朕好吃好喝养着你,就让你搜刮民脂民膏吗?!”
“陛下饶命,冤枉啊!冤枉啊!”
慕容宇右手拍案。
“冤枉?你自己睁大眼睛看,上面一桩桩一件件,朕哪里冤枉了你。”
“来人,拖下去用刑,让他自己说,粮食都到哪儿去了。”
“陛下!陛下!陛下啊…”
齐州知府的惨叫渐渐远了去。
慕容宇长叹一口气,伸手按住眉心。
“暗七,裴中书醒了没?”
暗处出来一人,抱拳道。
“回陛下,尚未。”
“朕去看看她。”慕容宇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算了,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第二天慕容宇到的时候,阳夏正坐在桌子上和老大夫一家一块吃早饭。
阳夏的脸洗净了,额上的伤口结了痂,瞧着倒有些狰狞。
慕容宇本来想问阳夏感觉怎么样,结果话到嘴边就变了个样。
“裴中书,你的规矩呢?”
阳夏叼着肉包子:“……”
我好像是个病号来着吧,小屁孩就是欠揍。
“陛下,现在出宫了。”
慕容宇背着手走到阳夏面前一把夺过那个包子,扔在旁边的碗里。
“还知道朕是皇帝,朕没吃,你倒吃的欢!”
阳夏:emm,老天我能不能揍他。
老天:你莫问我,他昨天不怕死地捅了篓子,你自己处理一下。
阳夏:最近总是诸事不顺,我回头上庙里拜拜去。
老天:你确定他们会保佑你?!
阳夏想起自己当年趁那些神仙下凡历劫的时候尽霍霍他们,好像…不太确定了;自己好像还上人家洞府恶搞…好像…更不确定了。
阳夏:“……”
我是个正经魔来着。
慕容宇:“你还敢发呆!”
阳夏回神,才发现老大夫一家早就出去了,饭桌上就剩了她和慕容宇。
“陛下,你小点声,吵的我脑瓜子疼。”
慕容宇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面色不爽,嘟囔道。
“也就是朕大度,不和你计较。”
阳夏盛了一碗小米粥,推到慕容宇面前。
“陛下,你将就用点,外头不比宫里。”
慕容宇像只炸毛的猫应道。
“你都用的了,朕怎么用不得。”
然后,阳夏就欣赏了一下皇帝左手塞包子,右手喝粥的现场版吃播。
“陛下,听说你昨天带人绑了知府用刑。”
“你怎么知道?”
阳夏拿起公筷往慕容宇碗里夹了几根咸菜。
“陛下,您只绑了知府,没让人将其家眷看管起来吧。”
慕容宇下意识点点头。
阳夏:你这个傻子。
“陛下,你太急了。”阳夏将桌上的碗收好,“陛下,用完饭记得和你的人见见,齐州知府自尽了。还有,张府的家眷也别管了,你追不回来的。”
阳夏说完这些,就回房休息了。
慕容宇盯着快见底的粥,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