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门外摄政王求见。”
摄政王?!
阳夏眼尖地看到慕容宇的手抖了一抖,一滴墨便自笔尖滴落,在纸面上晕开。
瞧瞧,出息。
琢磨过味的慕容宇凝视着阳夏,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她,好半晌才开口。
“朕以为你会让皇叔直接进来。”
阳夏笑笑,不置可否。
“回陛下,那不合规矩。”
好一个不合规矩!
这个裴诗倒是大不同了。
门外。
慕容航被耽误了许久,面上也不好看,直往外放着冷刀子。
阳夏端着笑,躬身请慕容航进去。
“王爷,请。”
慕容航没理阳夏,不知是下马威还是什么的,大脚一迈,直接跨进门槛而去。
阳夏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小步前行。
“皇帝。”
阳夏听着慕容航抑扬顿挫的语调,也许这是慕容航认为的威仪,但是在她看来…这玩意儿…
它叫装逼。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打脸,阳夏眼里看似屁用没有的装逼还就是那么成功。
慕容宇一听慕容航的声音,就马上从御案上下来,慌乱中差点绊倒自己。
好容易来到慕容航面前,说话还磕磕绊绊的。
“皇、皇叔。”
诶呦,我这暴脾气,当皇帝能当成你这样的也真算人才。
“皇帝长大了。”
慕容航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端起茶盏,撇了撇茶叶,轻啜一口道。
慕容宇的额前早已布满冷汗,在这加了冰的屋子里,更是觉得一股寒气渐渐攀上他的心脏。
然后,猛的攥紧。
“皇叔……”
阳夏见状不怕死地搬了一把太师椅到慕容宇身后,将慕容宇一把按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道。
“陛下,太医上次还说过久站对龙体有碍。您可是这天下之主,要出了点什么事,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交代。”
慕容宇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要跳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死女人,自己这回死定了!!!
“天、下、之、主。”
慕容航将这四个字仿佛读了几遍,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宇:“……”
好怕…
“王爷,陛下还是个孩子您吓他做什么。”
慕容航面带讥讽,凌厉的眼神却直视着阳夏。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阳夏早就死了几万回了。
“本王可不记得弱冠之年的还可算作孩子。”
阳夏不以为意地捻起一块芙蓉糕塞进慕容宇嘴里,故作浮夸地说道。
“哦,原来陛下都弱冠了,那可该亲政了。”
慕容宇抖得更厉害了,糕点碎落了一袍子。
慕容航见阳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一把将茶盏扔在了地上,茶盏应声而碎,溅起的茶水将慕容宇袍子的下摆都打湿了。
“你好像不怕死。”
阳夏干脆地跪下。
“奴婢不敢。”
但是她的神色显然没有半分不敢的意思,态度是相当敷衍。
“你还知道你是奴婢。”
阳夏一脸正色,不卑不亢。
“奴婢是宫婢,自然是陛下的奴婢。”
慕容航拍了拍手掌,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