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男人,为首的冷南被突然出现的顾念之吓了一跳,他丢下手里的扑克牌,走近他,出声问:“怎么了师父,急急忙忙出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念之直接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脸上满是阴沉之色,吓的沙发上准备站起来的几人又忙坐回去:“都别跟过来!”
冷南被他弄的摸不着头脑,回头看向沙发上的几人,一脸莫名其妙:“师父老人家咋了?最近脾气怎么变这么奇怪了?”
几人摇摇头,其中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朝顾念之离开的方向叹叹气,语气颇无奈:“唉,师父脾气就没好过,自从sunna姐离开后,师父做过出人意料的事情还少吗?尤其是他那个头发,谁知道师父突然就把自己十几年的紫发给染成了银色,不过别说,还挺酷。”
他们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下去,回到位子上重新拿起牌。
安浔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酒店内很干净,安浔在四十七楼,离顶层总统套房仅仅一层之隔,她手里端着一杯橙汁,踱步走到落地窗前。
这个楼层,可以俯瞰整个华尔街的繁华地貌,窗外高楼大厦,灯火阑珊,晃的刺眼,安浔坐在阳台榻榻米上,目光看向窗外,思绪飘向远方。
她清晰的记得,她脚下的这片,是她与他当年第一个亲手建立起来的酒店,名字是他起的,中文名是知寻,他和她的字,当时她笑他土气,他却不以为然。
那个时候,这还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酒店,如今,五年一晃而过,酒店重新修建,一跃成为整个华尔街最中心的标志性建筑。
后来,他有了更多的产业,拥有了更多的资产,强大的地下势力更是掌握他一人手中,他却唯独对这座酒店情有独钟。
她不是傻子,也不眼瞎,她知道他都是为她一人,以前是报答,现在是逃避,她跟了他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胜过那些男女之情,她无法回应,甚至一点希望都不能给他,但是她明白,他于她心中的地位,是谁都无法撼动的。
安浔头轻轻靠在玻璃床上,看着外面迷人的夜色,突然觉得,这样下去也好,她从他的生活中抽离,但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居然又遇见了让她第一次有着心动感觉的男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非常急促,安浔猛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她缓缓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把黑色消音枪。
这里是美国,她不得不防,何况这么晚了,她来这家酒店没有人知道,能是谁?
安浔紧紧的靠向门内侧,手里举着枪,满眼戒备。
门外的人听见了门后人的脚步声,只停顿下来,又没了声音,他有些不耐烦,他从前台知道了房间的密码,想也没想,直接输入密码。
随着“嘀”的一声,防盗门打开,安浔紧紧的绷着身子,她不敢轻举妄动,房间内的灯被她关了,此刻房内是漆黑一片。
门外那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几乎是石光火电一般,安浔瞬间举起手中的枪,男人似乎猜到她手中有枪,速度极快的一个侧身,子弹打进两人身后的墙壁上,安浔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早已来到她的身后。
速度快到让她震惊,那人不知何时,突然反捉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直接抵在她脑门上,男人手指冰冷,冷的她身子止不住颤抖,他覆在她的耳侧,冷漠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那语气,那声线,沙哑而又带着一丝威胁:“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拿着我给你的枪对着我?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