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也瞧出了许晚舟的不喜,笑道,
“舟儿先端着,凉了再喝。”沈星河将碗往外推了推,
“良药苦口,但凉了,药效便不好,乖,听话。”许晚舟抛了下媚眼,看得沈星河一阵好笑,媚眼都抛了,估计接下来便是利诱了。
“本相不是三岁孩童”许晚舟面色微变,药碗“啪”地放下,转身便走,沈星河忙扯了回来,
“好说,好说,把昨晚未讲完的故事继续讲。”沈星河笑着道,脸上舔着几分无奈。
许晚舟瞟了眼沈星河,
“喝了药再说。”许晚舟神情坚定,沈星河撼动不了,唯有作罢,仰头便灌了一碗中药,苦得一张俊脸都不见了三分,许晚舟心中的那份愧疚也随着那碗中药,一起消散。
夜渐深,带着浅浅秋意的凉风吹入,明黄的灯盏闪烁着,许晚舟觉得指尖有些发凉,望向窗外,早已满天繁星。
“夜深了,明日再说罢。”许晚舟起身,沈星河躺在床上听得津津有味,又岂能此刻暂停,再待明日。
“昨夜说人情,本相想到你该怎么还了。”
“如何还?”许晚舟瞥见沈星河脸上那一抹笑意,便知其又要作妖。
“不难,每日在此讲你那个时代的故事,直到本相入睡。”
“相爷说过自己不是三岁孩童。”许晚舟转身要走。
“啊,疼!”许晚舟脚步一顿,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相爷莫学京都贵女的做作,有失身份。”道完,转身便出了浮生苑,出了门,刚好古荷便立在门处,许晚舟停了下来,折返到古荷前,轻声道,
“今晚多留意相爷,若还疼,便立即去找我。”
“是。”
里间,沈星河躺在床上,听着许晚舟轻声的叮嘱,心下一暖,脸上扬起的笑意,便再也浅不下去,面冷心热,表里不一。
一夜无梦。
翌日,许晚舟早早起了床,在灶间熬着清粥的同时,给苑里的花苗浇了水,经了一日一夜的成长,花苗似乎又强壮了几分。
浮生苑里,沈星河也早已醒来,神采奕奕,当世无双。
“吱呀”一声,里间的门被打开,
“主子。”古荷在门外守了一夜。
“嗯,”沈星河给了古荷一封信,
“送去莫府,回来告诉程海,让他陪着去一趟普天寺。”沈星河沉声道。
“程海他”,
沈星河摆摆手,俯身于古荷身边,细声道。
“是。”古河应声而去。沈星河方要踱步而出,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里间拿了一个木盒才向外走去。
晃晃悠悠中便来到了清心苑,入了苑子,便懒在藤椅上不肯下来。
清晨日光轻柔,露水粘在青叶上闪耀着光辉,许晚舟一衣素色,高束着马尾,将洁净细柔的颈脖绽放在阳光之下,打上了一层柔光,显得高洁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