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爷沈星河则一身白衣,略缀蓝丝绣,倒更将其身上的洒逸俊朗发挥得淋漓尽致。若笑,便如春日里融化的清泉,轻抚江边柳枝的柔风,若敛,则如北境高砌的冰霜,冷艳又不可触摸。
今日竟能同时见到京都最出色的两位公子,当真是在场之人的幸运,本来热闹的前院,因珺王和沈星河一行人的到来而变得安静。所有人皆望向珺王和沈星河,移不开眼。
无论是方才差点红了眼的李曼夭,抑或是高处的宋疏歆,二人更是屏息凝望,期待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位向自己望来,即便是短暂的一刻对视,也是心满意足,欢喜雀跃的。
“贵妃酿娘到!”一道尖利的声音长长拉起,一苑的人纷纷行礼。
“各位起来罢,今日诗会赏花,不讲究礼数。”安贵妃声音柔和,听着声音,只觉此人软软绵绵,心之极善。许晚舟立在沈星河身后,微抬头,视线隐隐落在安贵妃身上,真是个美丽的女子,犹如那盛放的芍药,毫不掩饰的艳丽,耀眼夺目。
宋疏歆视线从未离开过沈星河,视线如凝结在沈星河身上以及一尺以内,越瞧越发觉不对劲,立在沈星河身后的是哪位公子,似乎藏着掖着在沈星河身后,只是作为男子,似乎身形又过于纤瘦些。宋疏歆将京都男子与沈星河身后之人对了一遍,秀眉紧蹙,眼里不禁透着浓浓的杀意。
许晚舟隐在沈星河身后,除了方才瞟了安贵妃一眼,现下便整个人盯着沈星河的后背看,将方才见到的属于郡王府的人都在脑里一一对号,甚是困顿。
“趁着万花盛放,各位赋诗一首,以应此景,如何?”安贵妃一言既出,哪有人敢说不好,皆是纷纷应是。
许晚舟以为诗会是各自上前吟诗应景,待一众下人抬来长长的椅桌,数不尽的笔墨纸张,才反应过来,此情此景倒像应考一般。
“晚舟可会作诗?”谢南歌向许晚舟稍稍靠近,压低声音道。
“回公子,不会。”或许是许晚舟和沈星河立得太近,喷出的热气尽数落在沈星河后脖,引得一阵酥痒,沈星河负手而立,瘦长的手指紧握,吓得许晚舟和谢南歌顿时噤了声。
珺王就立在沈星河右侧前一步,倒是将许晚舟与谢南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冷峻的冰山脸裂开一丝笑意,引得李曼夭浮云满面。
“哥,那是哪位公子?”谢如雪向沈星河身后的许晚舟扬了扬头,问着谢初梅。
“相府的客卿,晚舟。”谢初梅不冷不淡,听不出欢喜或厌恶,立在谢如雪一旁的莫东霓却不能淡定了,猛然望向立在自己身旁的莫西风,还未开口,便被噤了声。莫东霓忍着心中的不解,目光直直望向许晚舟处,当视线触及那张熟悉的容颜,莫东霓觉得周围变得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疯狂的心跳声,那人便是晚舟姐姐罢?她为何不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