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不小心撞到了谢妹妹,想与她报歉意,可”江雨微两手一摊,神色戚戚,无言中便向旁人说明谢如雪小气,不肯接受自己的歉意,一时之间,人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看戏的,嫉愤的,各式各样。
谢如雪性子耿直,最厌这般绕着弯子嚼舌根之人,自己一侯府之女,岂能让她一小官之女生安白造。谢如雪转身,目光灼灼盯着江雨微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笑道,
“呀,谢妹妹。”谢如雪竟将江雨微方才的惊呼演得出神入化,莫东霓忍俊不禁,
“莫非姐便是如此以报歉意?”谢如雪一番操作,引得众人皆是发笑,撞了人只说了四个字,却无一字是表达歉意的,却反过来说别人小气不接受,果真是张嘴便来的段子。一时之间,众人望向江雨微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意味。
江雨微脸煞得红了,没想到谢如雪脸皮如此厚,前因后果一一摆出来,还要学着自己的语调演绎,一下间,更是下不了台,只能向李曼夭求救。
李曼夭没想要江雨微这般不堪用,不过让她使谢如雪出下丑,没想,三言两语便被谢如雪架在台子上,此番竟连自己也连累了。
李曼夭朱唇轻轻一弯,整张脸如花一般绽放,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似乎有水波荡漾,衬着花,莲步轻动,犹如仙子一般。
“今日诗会,为的是让京都各位贵公子,各贵女相互结识交友的,若雪妹妹又何必纠结于此,心情郁闷,不如敞开心胸,享受现下的美好光景。”李曼夭话音清丽,如奏悠扬琴音,又如高山流下的泉水,柔柔的,淡淡的,令人如痴如醉。依着这美妙的声音,倒让好些人听不出话外之音。
一番落来,莫东霓倒觉得谢如雪利落直当的性子很是合自己心意,见谢如雪前前后后,明里暗里被讽刺小肚鸡肠,再也忍不了,上前便要理论,却被谢如雪挡了下来,只见谢如雪扬着脸,轻笑,
“曼夭姐姐真是懂娘娘的心,若不是曼夭姐姐说了,如雪还真以为这诗会便只是诗会与赏花,没想到后面还有如此道理。如雪在此谢过曼夭姐姐的提醒。”谢如雪真是个调皮不怕死的,竟敢调侃李曼夭揣测宫内人的心思,当场吓得李曼夭脸色剧变。
众人更是窃窃私语,这诗会设在珺王府,十有八九便是为了给珺王选妃,前些日子又有人瞧见李曼夭的母亲柳柔领着其进宫频繁,这背后定是藏了些事,今日这诗会更是言之灼灼,细细一想,竟有几分女主人的意思,被谢如雪这一挑,众人皆想明白了李曼夭这番作派,更有心仪珺王的女子轻蔑细语,“这珺王都还未点头呢,她便撑着几分姿色在此耀的甚么武,扬谁的威。”
李曼夭向来骄傲,哪里听过这般难听的话,受过这般的耻辱目光,一张脸憋得通红,水汪汪的眸子似乎真的含了水,便要往下淌,强忍着屈辱的脸蛋看碎了在场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