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孙策并不相信李治真敢把他怎么样。
换句话说,这种就像在逗小孩,威胁要怎么怎么样,让他挺反感的,但又碍于现实身份,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但李治听到耳朵里的就是另一番风味,孙策不仅出口成章,还顺带威胁自己,想孙坚杀张咨杀得莫名其妙,若真是把他这么杰出的一个儿子给弄没了,还不要他李家满门陪葬?
一时间气氛尴尬到极致,说难听点,一个成年人竟被一舞象少年辩得哑口无言,确实脸上无光“孙坚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他的福气”
见李治语气放缓,似有重归于好之意,孙策也不再得理不饶人,笑到“不仅如此,父亲也是我的骄傲”
至此,李治已经将孙策放到了高位,能有这种思维见解的人,可怖的是现在还不及弱冠,将来成就必不同一般,当下生了结交之心“不知孙公子可愿去府上坐坐?与我那不成器的孩儿交个朋友?”
本来也就闲来无事,再加上看他李治也是大户出生,多交个朋友也好,在这乱世,说不定别人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你“也行,不过先生刚才的诺言?”
“诺言?哦,你是指那五石粮?一会到府上,李某自然取予你”
“那行吧,老丈也与我等同去”说罢看向一直在旁边忙着刻画词句的老头。
突然说到自己,还要让他去李府,这老头儿可是万万没想到的,联系起刚才孙策说的粮,忙推辞“老头子我可不敢要这粮,都是公子词句好”
“老丈,没事,别人李先生都没说什么,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讨价还价到五石粮的,快新年了,给家里带点东西挺好,我父是一方太守,为官者不就是为民争利?放心与我同去,否则我就只能再跑一趟过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老头儿已然词穷,再听闻那五石粮都是自己的,当即感激涕零“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替全家老小,给您磕头了”
“唉,别别别,粮都还没拿到,走吧,会骑马不?”
“小老头儿腿脚利索得紧,跟在公子后面即可”
“那哪儿成,延昭,这位老丈与你同乘没问题吧?我骑艺没你精湛,万一伤着人不是很妥”
“没问题,孙大哥,你今日不单让小弟大开眼界,更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多年不见,那啥…真是让人心里痛快!”
“哈哈,好兄弟一辈子,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我们可是自小从泥浆子里打出来的兄弟”
“对对对,哈哈,老丈我扶着你,你先上!”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这句话并不完全对,一个圈子里的品质、道德更多是由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所决定,核心人物心善,则恶人羞离,心恶,则善人远遁。
孙策和杨延昭的作为,李治在一旁看了直点头,在他想来,此子日后必然是一方领衔人物,御下安民信手拈来,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李治府邸没有多大,甚至还不如落魄的黄忠,倒是院落挺大,两旁摆满了兵器架,看来还是个习武之家。
看出孙策眼中疑虑,李治出言解释“这是犬子的演武场,李某请了一些不入流的枪棒师傅,平时就在这教习”
说完,李治招呼来一个家丁,给门口死活不敢进来的老头结粮,随即便叫人将其子传唤过来。
李治的儿子长得浓眉大眼,很是精神,一看便是个庄重之人“父亲”
“嗯,这是我新认识的孙公子,见识渊博,学富五车,严儿先给孙先生见礼”
先生?孙策哭笑不得,即使在现代也没人叫他先生,社会风气使然,见着男的都是‘帅哥’、‘帅哥’的,先生一词,至少在他的圈子没有遇到,啊,除了一些电销行业。
李严也不觉有它,虽然眼前的人和自己年岁不相上下,不过父亲让他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见过孙先生”
“打住打住,李先生,啊不,李世叔,小子我可当不得先生二字,唤我伯符便是,实在不行,公子也成,这先生可切莫再提”
虽然李治在给孙策抬身价,但也不是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让儿子称他为先生,见孙策如此识大体,也就顺坡下驴。
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东西之后,李治言归正传“不知孙公子在南阳会逗留几日?下一步又打算去往何处?”
“明日等到一个人的回复后,我们就会北上虎牢,到我父亲军中”
“北上?听闻孙将军刚被封了破虏将军之衔,想来必是功劳不小,果然虎父无犬子”
“父亲从来都是孩儿的榜样,真恨不得马上启程,也好为父亲分忧,征战沙场”表个态,好让李治继续,否则就有点怪异了。
“方才听孙公子说要等一人,不知方便问是何人?竟然能挡住公子如此涌烈的心情”
“此人,世叔也应该听过,黄忠,黄汉升”
“是他?嗯…他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