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暮雪楼的前院内再次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皆是等着红菱高宣那声“开卖”可偏偏,墨殇雪却不想如了她们的意,就在众人都被这样的安静,无限的等候弄得有些烦躁的时候,自院落的两旁出现了几名侍女装扮的女子,她们手持鼓垂,依次的站在了早已被人安放在此处的擂鼓之前。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原来这院子里,竟然还有似战鼓一般的东西再此。
就在众人一副不解之时,侍女们手持的鼓垂向后转去,忽然之间她们举起鼓垂,开始击打在鼓面之上。鼓声轰隆隆的直响彻在天际之间,却在急速的击打之后,戛然而止,而此时白色纱幔之后,自鼓声渐起之时一只纤纤玉手也开始在了琴弦上拨弄,伴随着声声减弱的鼓声,开始了幽幽的琴音....那是《兰陵王入阵曲》。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曲子,就是因为,墨殇雪觉得,这是布局的开始。
琴声,鼓声在此刻生生飘还而入在场的所有人耳中,带着特有的激昂和壮阔,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在了琴声之中,流波易转,潺流而来。墨殇雪的眸光透着白色的纱幔看着在场所有那些隐匿在其后的人,这些都只是她局中的棋子,至于最后成败之局,距离现在,虽远由近。
曲声渐停,院中已经有雷鸣般的掌声雷动,毕竟能品得此茶的人,也都是文人雅士,或许还有学富五车之人,皆可听懂这靡靡琴音。
红菱站在一旁面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她看着如此院中的情景,知道墨殇雪想要达到的目的差不多就是如此了,她娇笑着,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道:“看来各位宾客都这么喜欢我暮雪楼的琴音,那日后可是要多来我暮雪楼聆听一二啊。”但看着众人皆是一副起身的样子,她随后又道:“众位不落座,我这场子要怎么开呢。”
突然,一群人中有一位早已急不可耐,年过不惑的男子高声的对着红菱大喊:“今晚我是抚琴之人也要,银山雪芽也要。”
“你凭什么?”院中传来一阵的唏嘘,立即就有人出声回顶:“你不过就是个商贾员外而已,你以为你想抢就一定能得到?今夜都是奔着暮雪楼的银山雪芽而来,什么都是要凭着银子说话,至于这弹琴的姑娘。这里可是茶楼,不是你总去的烟花柳巷,别将人家如此高洁的女子说的那般的粗俗不堪。”
红菱也被刚刚那不惑之年的男子所言而有些气道了,但很快听到了这样回怼的话,她也想着不能破坏了少东家的事,于是继续笑盈盈的道:“还是这位公子说的在理,咱们暮雪楼可是茶楼,风雅,文诗之地。而这银山雪芽是我家少东家好不容易才所得,想着与诸位分享一二,咱们今日虽说也粗俗一把,只看银子,但那也是因着这茶得来不易,还请各位都凭银子说话吧。”
其实刚刚那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工部侍郎的公子,张少谦。他也并非世俗人眼中那种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纨绔公子,相反,此人倒是风流倜傥,不羁少年的性子。听见红菱的言语后,他倒也是对着红菱道:“这位姑娘,既然如此,你们暮雪楼也是在京都城中方开张不久,虽不知你们的规矩,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什么是价高者得,你就尽快报个价码吧,让我们这些已经久等的人,安安心。”
这张公子的一席话说的台下叫声四起,众人早已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