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在琴旁发呆,想着该如何说服那群玉公子放了苏绿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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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各国使臣即将来京进贡,朝中事务也多了些。今日听官员汇报安排接待事宜耽搁了些时间,李晟下朝便晚了些。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到达珵美别院时,已将近中午。他远远走来,便瞧见小阁廊下,素衣简饰的少女正趴在古琴上发呆。
李晟放轻了步子到她跟前:“咳!”
耳畔突然炸开的声音将洛瑶雪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回过头,便瞧见他笑吟吟地站在身后。
洛瑶雪愠怒:“你做什么故意吓人?”
李晟低笑出声。
就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小模样。
洛瑶雪无言,别过头去。这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他上前,手指轻轻划过古琴细长的琴弦,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鲜翠欲滴与深棕色的琴身相和,透着悠长的韵味。侧首问道:“你可会弹?”
洛瑶雪摇头。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大家女儿必修的东西洛瑶雪一样不通。她最擅长的只有两样:酿酒,舞蹈。
“我教你。”
“不必。”
李晟轻笑,也只有她一人敢如此拒绝他了。也只有她一人会如此拒绝他。
撩衣端坐抚琴坐,指尖微动,曲由心生,如鸣声脆,流转悠扬,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任飞扬,郎君如玉,曲如狂。一时之间,洛瑶雪听得竟有些入迷,待曲落,余音绕梁,她久久不能回神。
他起身,牵起她的手,肌肤与肌肤相触,温暖的掌心干燥有力。低头,声音温柔带着蛊惑的磁性:“吾愿许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之慷慨。”
洛瑶雪抬头,正对上他清澈的目光。那一双凤眸深不见底,唯有漆黑的瞳仁上映着她的身影,那一刻,洛瑶雪听到了自己怦怦加快的心跳声,双颊好似被火燎到一般逐渐滚烫。
猛地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却被人从身后搂住腰身。
那铁箍一般的双臂和耳畔温热的低笑,宛如入肺的麻药,让人从脚趾酥到头皮,神志混乱。
洛瑶雪像是被逼入死角的兔子,慌张无措,逃无可逃,只能无力的依靠本能挣扎,羞怒:“群玉公子,请自重!”
“唤我群玉。”
许你一人,唤我群玉。
用鬓角轻轻厮磨一瞬她鲜红欲滴的耳畔,李晟轻声道:“你唤一声,我便松手。”
洛瑶雪面纱下的小脸红若朝霞,既是羞又是怒,无法,只得咬着牙,声若蚊蝇地唤道:“群玉。”
“我在。”
李晟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洛瑶雪唰地一下蹿出老远,躲到走廊柱子后,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知她软肋,他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来到柱子后面,身子前倾,捉狭地问道:“不想去见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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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苏绿漪被抓时,整个人都是蒙的,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神仙,竟是有幸进了天牢?
几日后,苏绿漪被放时,见到来接她的洛瑶雪,脑子终于清醒了,想起了她说过救了一只白眼狼。
合着,自己这几日受的罪,就是那只白眼狼干的呗?
天牢外,一身囚服的苏绿漪被官兵卸下手链脚链,浑身酸痛。即便心中再不愤,看洛瑶雪双目通红的担忧模样,苏绿漪也不忍责怪她。只是瞧向了远处的马车,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苏姐姐。”洛瑶雪扶着苏绿漪的手臂,状似无意地低声道:“那人权势不弱,我们不可硬碰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