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一脸无语的抬起头，看了眼杨启然。

杨启然偏过头看着马路上昏黄的路灯。

哎哟，行吧，一个一个都是大爷。

江白叹口气，看着已经很尴尬了的夏青陶，笑眯眯的从夏青陶背上扯过她刚才已经背好的书包，重新背在了自己身上。

“咳，”江白轻咳一声，给杨启然找了一台阶，“我忘了他今天还有事。我送你呗，小夏夏，你江哥哥送你，你开心伐？”

夏青陶一脸黑线，不想说话。

杨启然却突然暴躁起来，他已经顾不上身边是不是还有旁人，一把扯住江白的胳膊，眉头皱的死紧，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问江白，“你要送她回家？”

你昨天已经送了，我就当你是转到新学校，要和新同学搞好关系。

可是你告诉我，你今晚还要继续送？

是不是之后的每一晚，你都要送这个女的回去？

杨启然握着江白胳膊的手越收越紧，力道越来越大，疼的江白一个哆嗦。

“……？？”江白疼得要骂娘了，“不然你去送啊？你特么不是忙？”

“……”

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送得夏青陶回家。

江白被杨启然弄疼了，心里很烦，不想说话。夏青陶则是话本来就不多。而杨启然和江白在一起的时间，基本永远都是江白先找的话题。这个时候江白没有开口，其他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江白沉默着把夏青陶送到家门口，摸了一把她脑袋上半翘着的头发，从肩膀上取下书包，两只手往夏青陶背后一伸，书包就挂在了夏青陶的肩上。

“晚安呀，夏夏小宝贝。”

因为路上的尴尬气氛，和他没控制住闹僵的气氛，江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咧出一个微笑，故作开心的样子道了晚安，夏青陶翻了一个白眼，看在杨启然眼里，却又是另一幅滋味。

——

江白和杨启然往回走，这个点路上人已经很少了。

江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游戏，边走边玩游戏。游戏的声音“叮叮咚咚”从手机里传出来，在空旷的路上显的有丝诡异。

他知道杨启然跟在他后面，可是他就是觉得烦。是，他是要刷男主线，他是要拼命得回到现实世界，可是他就是觉得烦。

走了很久，江白一心沉浸在游戏里，眼看着要到江白家了，杨启然从后面拉住江白的手。江白的手白白的，骨骼长得袖长又细致，握在手里却不硌人，软乎乎的，和看起来的样子并不相同。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满足，这些天的惶恐、慌张和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在抓住江白手的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江白转过身，眼神疑惑的看着杨启然。

然后他看了眼杨启然还握着他的手，平静的把手从杨启然手里抽了出来。

杨启然看着江白，想说点什么。昏黄的路灯照在江白的脸上，把他的睫毛印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杨启然怔怔的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想，就这么站着吧，就这么安静的、乖巧的站在他面前吧，哪里都不要去，谁都不要再见，时间就这样凝固下来吧。

江白看杨启然什么都不准备说，转过身就想走。

杨启然看江白走的毫不犹豫，心里又委屈又慌张，他跨前一步，站在江白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问他：“你喜欢她？”

“啊？”

“你喜欢夏青陶？”

“……”江白黑下脸，男主是瞎了吗？

“喂，说话。”杨启然变声期早过了，他的嗓子在夜色下显得低沉又阴暗，“江白，你喜欢她吗？”

“你帮她背书包，你请她吃糖……你还每天晚上和她说晚安，你喜欢她吗？”杨启然听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出他一直想问的事情，内心深处却忐忑又绝望，他看着江白敛着眉思索的模样，置于身侧的手越握越紧，指甲陷进肉里，戳得手心生疼。

终于，江白的一句话解救了他，江白说，“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