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继续道:“一甲二名,沈觅清,临安城玉楼人士。”
这沈觅清姜锦安也略有耳闻,是位寒门学子,他到京城的时候盘缠已然用尽,身上只剩了一枚铜板,还是翰林院主簿给他塞了一两银子让他买些吃的,供他用着,这才撑到了现在。
有人说他一天花三个铜板,买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在屋里看起书来一看就是一天,甚至连贡院里的人都以为他住的西厢房是空着的。
他能中举实属意料之中。
可这榜首姜锦安却是从未听闻,京城有不少富贵大户,家里有女儿适龄的,就会在这年的科举上为自己女儿择婿。
这些人通常会在科举前一个月就选定自己的目标,因此他们往往会将今年最有可能中榜的人标记出来,姜锦安也看过今年的名单,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一甲一名,谢凛,兰陵禹州人士。”
周围有不少打扮富庶的人在寻找这位新科状元的身影。
若是自己的女儿能嫁给这位状元,连带着自己一家都能水涨船高,那可算得上是一件头等大事!
谢凛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了前方,那些人将姜锦安围的紧,他只能看到姜锦安的一双绣花鞋和马面裙的织金花纹。
姜锦安把榜单交给柳嘉和,让他将榜单贴到状元墙上,周围的人群也都围着柳嘉和去了,她身边倒是松缓不少。
姜锦安心里念叨着那个登徒子,一直有意寻找那人的身影,却发现他就站在不远处,姜锦安撇撇嘴,回过了头,看他的模样也是科举的考生,不知他中榜没有,等她理完了这摊子事儿,定然要他好看。
姜锦安方才念了那么一通,比刻早已口干舌燥,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有些凉了,但并不妨事,姜锦安将白瓷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手臂搭在桌子上,脑袋倚着胳膊,闭上了眼。
她本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方才众人围着自己,她不过是装出一副温婉娴淑的模样来,那些人本就对自己有敌意,觉得自己名不副实,不能担这个活儿,不装的温婉娴淑一点,那些人怕是要把自己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