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的拂渟院里栽了一颗梨树,那颗梨树总是半死不活的长着,零星着叶子,在瑟瑟的秋风里显得可怜极了。
姜锦安今日出门时回头看了眼那颗半死不活的梨树,却发觉那梨树竟抽了芽,树梢上隐隐翻出绿意来。
姜锦安回过头,低垂下眸子,笑了。
有丝丝秋风吹过,带着姜锦安细软的发丝飘在风里,透着熹微的晨光,念柳看见姜锦安白嫩精致的小脸上挂着笑,她眉眼弯弯,模样煞是好看。
她家三姑娘才十四岁就已经如此貌美,若是到了及笄之年,又该是怎样的倾城之姿?
念柳回过神来,发现姜锦安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她提起裙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景沅帝拨给姜锦安的八名禁卫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有小厮见姜锦安走来,立即趴在马车旁,给姜锦安做上马车的凳子踩。
姜锦安皱了皱眉,走近了些,将那小厮从地上扶起来,搭着念柳的手上了马车,姜锦安放下帘子,留了句:“我安定候府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不必,以后也不必。”
那小厮愣在了原地,眼里盈着水汽。
念柳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身上都脏了,擦擦吧。”她朝那小厮笑了笑:“咱家三姑娘待人很好的,以后踩着人上马车这种事就不必安排了,姑娘心善,这种事她做不来。”
那几名禁卫军就在马车旁围着,此刻也心下动容。
世人都说姜三姑娘顽劣,是个不灭不扣的纨绔子弟,可他们看来,这些话怕是以偏概全了。
马车上备了花糕茶水,姜锦安端起茶盏,却只觉得身子前倾,手中的茶水尽数撒在了手背上。
念柳接过茶盏,连忙拿了马车上备用的帕子来给姜锦安擦试水渍。
“姑娘,可曾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