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珈晨倒是没细想这一层,正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
前世作为医学生,虽说解剖课上动刀是家常便饭了,但对人动刀确实是第一次,即便下手前脑海中经过计算了,却还是比想象中的划的要深一些,哪怕刚用绷带临时止血了,还是有些往外渗血的情况。
落珈晨有些于心不忍,一边处理一边道歉:“世子,刚刚的情况真的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实在抱歉。”
凤凌曦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没再说话,额头却在伤口处理的过程中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处理完伤口上好药,落珈晨边包扎边交代道:“为防止伤口化脓,这两天早晚都得重新上药包扎,一周内最好不要接触到水,也不要做太过剧烈的活动。”
“爷知道了!你这人真烦。”
落珈晨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伤口是她造成的,她才不想和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有什么瓜葛。
刚收拾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世子在吗?”
“何事?”
“老爷请您和落小姐到会客厅。”
“知道了。”
……
一盏茶的功夫,落珈晨紧随着凤凌曦抵达了赵府的会客厅。
会客厅此时还挂着白布,正位上坐着礼部尚书赵一祥,旁边是不停抹眼泪的赵夫人,侧位上则坐着勇昌侯夫人,身旁是一脸看好戏的陶阮。
今天早上的事闹得这么大,又发生在刚刚故去的赵允溪闺房,赵老爷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见到赵一祥,凤凌曦一改纨绔相,老老实实的请安道:“伯父。”
落珈晨在后面也跟着福了福身。
“凌曦,咱们家溪儿刚过头七,你说你想再陪陪溪儿,我才允许你去她的闺房,结果……结果你竟在她的闺房里,与煊羽的未婚妻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到底怎么想的?”赵老爷一阵咳嗽,脸色瞬间红成了猪肝色,气得确实不轻。
此话一出,落珈晨明显感觉到会客厅内众人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
陶煊羽是勇昌侯陶恒的嫡次子,小时候体弱多病,多方求医无果,最后让算命先生算了一挂,说要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娃做童养媳方可冲喜。落珈晨进入勇昌侯府之后,陶煊羽的身体果然逐渐好了起来。
这件事在京城上流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落珈晨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对赵一祥说道:“赵大人,世子是被人下了药了。”
一句话仿佛热锅里浇进了凉水,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落珈晨。
凤凌曦可是当朝唯一一位亲王的独生子,身份高不可攀不说,如今赵府还在丧期,办的还是凤凌曦未婚妻赵允溪的丧事,这么敏感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敢对世子下药,这人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