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泉哥?”殷绪把脸从水里拔出来,乌亮的眸子闪烁着从内到外的满足:“这水真甜!”
风泉没好气地说:“既然甜,你干脆就溺死在这里好了,还出来做什么!”
殷绪不以为意:“昏昏沉沉好些天,再不出来清醒清醒,我就真要睡死过去啦!”他用袖子抹了抹全是水的脸,问道:“说起来,我们这是到了哪儿啊?”
“惠山。”风泉白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
顿了顿,风泉还是忍不住道:“你……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殷绪神神秘秘地让他伸耳过来:“你可曾听过一种叫夹竹桃的花?”
风泉配合地放低声音:“没听过。”
“这花我很喜欢,天天都要去看一会儿,可它的花粉有毒,我日日去看,花粉就免不了吸到鼻子里去,等知道坏处时,就已经中毒了。”
风泉听到一半儿就已经皱起眉头,等殷绪说完了,他一把推开殷绪:“什么夹竹桃,根本就是你编出来哄我玩的!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知道!”
殷绪被他推了个趔跻,苦笑道:“你别不信啊?哎,你忘了水囊!”
风泉气冲冲地跑回来,抓起水囊就走,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与他。
山间冷风吹过,殷绪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骗一个关心你的人,很好玩?”
殷绪身上一僵,转头作揖:“世子。”
风言滨从树后走过来,一席纯黑狐裘在茫茫白雪中分外显眼。
“您何时过来的?”殷绪摸了摸鼻子。
“你在问我?”风言滨尾音扬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殷绪愣了愣,这个口吻……不久之前,也有一个人这样问过他。
只是一恍惚,殷绪马上反应过来:“不好玩。”
“哦?”
“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再反复提起惹人心烦?”
“聂楚双,”风言滨慢慢道:“你的秘密,真是多啊。”
“世子也与楚双分享过一个秘密,如今……不过投桃报李罢了。”
“哼。”风言滨显然也想起了那日雪中谈心,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既然你醒了,就与本世子一起去前面吧。”
殷绪心中雪亮,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火药虽然威力极大,但风言滨到底不能做个定位导.弹指哪儿打哪儿,最保险,也是威力最大的做法,就是埋伏在敌人前方,提早埋下火药守株待兔,而这“株”,自然是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叛徒来当。
“世子之命,楚双岂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