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看得好笑:“用不上自然最好,不过……谁会嫌退路少呢?”
晏秀点头以示同意,忽然问道:“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曾有人进贡给商子高那种用蛇毒泡的骨箭的?”
“自然是从门内卷轴里看的”殷绪淡淡道。
晏秀挠挠头:“我怎么从未见到过?”
殷绪瞥他一眼:“怎么不说你才看过几本书?”
“谁说我没看过书!我也在书室里待过……”
与晏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殷绪思绪已飘向远方。
鼎昇门消息再灵通,也不会灵通到连某一年的贡品都能一一查明的地步,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种箭差点就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当时他身边不止老道士和侍女二人,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有时也偷偷来看他,殷绪早已记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记得他笑起来很老实,很憨厚,然后他就憨厚地笑着从怀里掏出那支骨箭刺向自己,毫不犹豫。
那是殷绪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血。那人见自已被包围,无路可退,或者他本就没想过要退,他用那支没来得及刺向殷绪心口的毒箭对准了自己,然后……鲜血溅了殷绪一脸一身,一箭穿喉,不留余地。
“不怕了,不怕了……”是谁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尚还温热的血珠沾到嘴里,满满咸腥的铁锈味……
往事种种,他从未忘怀。
“阿绪?”晏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殷绪收起发散的记忆,微微一笑:“城门快开了,我们走吧。”
何必再苦恼于过去?昨日之事不可追,不如抓住当下,将未来握于掌中。鼎昇门、师兄、老道士、侍女……他这个人小气又护短,商子密对他和他的亲近之人做出的一切,他都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