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还没挂上牌匾的院子，殷绪惊讶地发现门口凉亭里亮着一盏油灯，聂清林靠在一根柱子上，怀里揣着什么东西。

殷绪微愣，轻轻走上前去：“师兄？”他在等我？

聂清林睁眼，见殷绪回来，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你没去吃饭，我带了两个包子给你。”

殷绪低头看向手里的食盒，默不作声。聂清林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刻明白了，就想把手里的油纸包收回去，刚收了一半儿，殷绪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师父带了很多，我吃不完，师兄陪我吃点儿好不好？”

聂清林本想拒绝，可刚才吃饭时没胃口，这会儿却有些饿了，遂点了点头：“好。”

食盒里的饭菜还是热的，一盘荤菜，一盘素菜，外配一碗野菜汤和白米饭，还有一盘莲子糕。孔少慕的小厨房手艺不错，光是看外表就令人食指大动。聂清林确实饿了，也没跟殷绪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殷绪在孔少慕那儿吃了两盘点心，这会儿已不是很饿，他看聂清林吃得香，十分开心。

聂清林正吃着，就看见一只小手把那碗米饭推向自己，他疑惑：“你不吃？”

“我想吃包子。”殷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从油纸包里拿出个包子慢慢啃了起来。聂清林愣了一下，低头默默吃饭。

包子外皮凉了，馅里还有余热，闻起来也不差，只是为什么……在聂清林看不见的角度，殷绪眉毛微皱。

招来一人收拾盘子，殷绪与聂清林告别，回到自己的屋子。方才孔少慕说得不错，连续多天赶路，今日又如此多事，他确实已身心俱疲。殷绪简单地用温水擦拭了全身，就匆匆倒在了床上，床很软很舒服，他几乎是沾上枕巾就睡着了。

“殷绪，殷绪！醒醒！”半梦半醒间，一个温暖的手拍了拍殷绪的脸。殷绪下意识地抓住那只手：“别走。老道士，别走。”

那只手的主人顿了顿，随即柔声道：“我不走，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殷绪稍稍清醒了点，睁开眼睛，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近距离出现在面前。

那人笑眯眯道：“你还记得我吗？”

殷绪瞬间缩回抓住那人的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