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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斗

晓星尘悔极。他修为深厚,激怒之下,这一掌怕是有些疼的。

他的温和性情,在薛洋面前,屡屡溃不成军。薛洋总是稍一爆发就恨不得做出毁天灭地的事,他应该了解,应该看好他才对,十年前没有看好,造成过种种恶劣后果,十年后他极尽努力,去了解薛洋扭曲心性的原因,引导薛洋慢慢改正,但听到某些刻毒冷漠的话,还是会失控,会愤怒,会有所有感情与努力都是付之东流的伤心。

薛洋头被打偏,转回来双眼冒火看他一眼,负气地抽了抽嘴角,铁青着脸往外走,晓星尘上前去拉,却被甩脱,但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任这样的薛洋往外跑,谁知这鬼魂会不会又闯出什么祸来,缚魂咒的丝线第一次起到应有的作用,把薛洋绑在了椅子上。

那椅子是薛洋昨日刑审严老板所用,结实牢靠,手脚都有地方固定,没想到昨日绑过严老板,今天就绑了他。薛洋七窍生烟,挣脱不得,破口大骂。

“晓星尘!你放开我!”

“不要脸!昨晚睡我,今天就又打又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穿衣服不认人,连嫖客都不如!伪君子!禽兽!”

他连骂几句,晓星尘不还口,也不放他,语言又转为调戏。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绑着玩?那你这样绑是不行的,你松开我,我告诉你怎么绑好玩!”

晓星尘皱眉,简直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忽略越来越污言秽语的谩骂,从家丁那里要来白布,收拾尸体断肢,哪怕一根手指,也用布包着,肃穆装回棺木。

薛洋大约很久都没这样生气。晓星尘昨晚那般亲密,今天因为一个梦就碰也不让碰,他满腔怒火想发泄,却知道杀人会触及晓星尘底线,就只拿死尸来出出气,不料就算这样竟然还被打了一耳光,他怎能不气?他自七岁之后虽然总是受伤,却再也没挨过谁的耳光。他气得发狂,嚎叫连连:“晓星尘!你是个废人!你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绑着我算什么能耐?”

一直没出声的晓星尘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地气人:“打架你也打不过我。”

“啊——!”薛洋毫无内容地干嚎一嗓子,“谁说我打不过你!你松开跟我打了再说!!!”

薛洋怒火中烧。可他又知道晓星尘所说是事实,莫说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臂,就算有两只手臂,也打不过晓星尘,因此就更加恼怒。

晓星尘无奈地看着薛洋在椅子上徒劳无功地挣扎,明白让这个人自然冷静下来是不可能的,打一架或许是个办法。

他们果然在院子里打了一架,薛洋持降灾,晓星尘持霜华木剑。这般托大的姿态更让薛洋火大,他拿着降灾几乎是用尽全力劈砍,每每都被晓星尘用霜华挑开,又用剑侧冷不丁抽打在身上,他躲闪不及,不知不觉挨了十几下,懊恼之余,越挫越勇。

在晓星尘灵力加持下,桃木雕刻的霜华木剑竟然也真能抵抗降灾。晓星尘昨晚净化怨气本就有所消耗,即便如此,只用七八成功力,薛洋的降灾就找不到丝毫破绽,不过薛洋也未曾真的动脑出刁钻招数,全靠一股蛮力发泄,倒把柳错心宅院中的花草树木折断不少,还劈碎一堵石墙。

家丁躲在屋里探头探脑观战,只见院中衣袂翻飞,刀光剑影,白衣仙长威严从容,断臂青年势如破竹,端的是一出好戏。

两人从正午打到午后,酣战一个时辰未歇,家丁心有余悸把柳错心从慕月阁请回来,在家主劝说下,两人总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顺着柳错心的意思表示暂时休战。

柳错心拖着二人一起坐下吃茶点,那两人横眉竖眼远远相对而坐,谁也不理谁。晓星尘吃了几口就欠身退席,薛洋亦是味同嚼蜡。

霜华木剑上到底留下了沟沟坎坎,薛洋捧在手里惋惜。此剑精美,霜花纹路复杂细致,他雕刻这把剑断断续续用了一个月有余。

柳错心安慰:“薛大哥,慕月阁里的剑,你若需要,可以随意挑选。剑毁了还可以再换一把,人心或人命若是伤了,却很难再补。你不要和晓星尘道长置气,有话好好商量就是。”

薛洋没好气道:“谁和谁置气?你怎么不问缘由就帮他说话?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柳错心莞尔:“晓星尘道长脾气谦和,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若生气,定是有缘由的。”

薛洋火爆拍桌,震得杯盘叮当,“他不像不讲道理的人,那我就像?!”左右一想,自己也承认:“行吧,我还真像。”

柳错心继续款款劝慰,但见薛洋喝茶吃糕,心不在焉,似是有话想说,又难以开口。

心思剔透的女子耐心等着,直到糕点吃完,茶也凉透,薛洋才犹犹豫豫不自在道:“柳姑娘,帮个忙,能不能在你家多立一个牌位?”

“嗯?可以啊,什么人的?”柳错心问。为了方便鬼魂薛洋出入,她早在柳宅设下薛洋牌位,不知薛洋想让她添加的,又是属于哪个没有归处的鬼魂,难道是薛洋亲属?

薛洋望着远处道:“都是道长多事,有个臭丫头,叫阿箐,萍水相逢,他就把人家当妹妹。阿箐的魂魄……被我伤了不能及时转生,世间若有牌位,日夜香火不断,清明寒食不忘一祭,可以助她早日安息,重入轮回。”

柳错心视薛洋为救命恩人,这点小忙自然满口应允,问了牌位上具体该怎么写,又道:“萍水相逢,感情未必比亲人少,我把你……就当大哥啊。”

薛洋发现以前把他叫做“薛公子”的柳错心,现在改口叫他“薛大哥”。他居然没有排斥,觉得有人能这样,不把他视为人间祸害,还愿意不带任何功利目地亲近,帮他的忙,挺稀奇,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热。

薛洋深深看柳错心一眼,“那小瞎子如果还活着,年纪应该比你还大了。”

阿箐多少岁?薛洋也不是很确定,小瞎子或许说过,他并未在意。印象里的那个泼辣女孩模样只比他小一两岁,对他一直怀有强烈排斥。都是在市井间摸爬滚打过的人,孤儿浪子,没有教养,日常被人鄙视,遇到晓星尘这样一个端庄温雅却亲近他们的人,简直像遇见神仙下凡,都想占为己有。他们其实知道对方的心思,因此更加针锋相对,明里暗里相互较劲。吵架的时候,晓星尘在还好,晓星尘若不在,他们嘴巴刁钻不分上下,什么难堪的话都能骂得出来。

薛洋认定阿箐长大为人妻为人母也是个泼妇,但想起阿箐对晓星尘乖巧撒娇的模样又有一些动摇,或许,长大之后脾气可能有所改变?

好奇中,竟有那么一点遗憾,阿箐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终是无法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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