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小看了她。”楚雄没有理会苏妙容的关心,只是自顾走到一边沉思起来。
这个丢了四年的女儿,今日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拿捏的,这手法若说没有个几年,是断然不可能如此的,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但他最是清楚,他拿鞭子向来都是有章法的,想要一把拿住他的鞭子,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捏住,除非是有十几年的内力相护,不然断不可能如此。但怪就怪在这里,她只丢了四年,这四年发生了什么,他或许不清楚,但前面的他不可能不清楚,要说十几年的内力,也是断然不可能会有的。
她今日定然是受伤不轻,但这份忍耐与定力却是少有,若为男儿身……罢,他在想些什么呢:“来人!”
“老爷。”守在门卫的管家先是见二小姐面无表情的带着人走了,便想着肯定是出事了,这会儿又听楚雄唤人,连忙推门而入。
“去,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虽然他对自己的力道十分自信,可今日这事,已然给了他一个警告。
管家闻言抬头诧异的看了楚雄一眼,见到楚雄手里拿着的鞭子,便什么都清楚了:“是,小的这就去。”
苏妙容闻言,心中一惊,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楚雄改变了注意,可若是让老爷因此注意到那小贱人,那她之前做的种种不就是白费功夫了么?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爷,妾身也一同去看看吧。平安毕竟丢了四年,在那乡下怕是什么都没有人交什么规矩都没有学过呢。”
“行了,你也别去添堵,带嫣儿下去好好休息吧。茗泽留下。”楚雄烦躁的挥手赶人,他现在有事情需要派人去调查,这些个妇人又怎么会懂。
苏妙容最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此,连忙拉住想要开口的楚涵嫣:“是,妾身告退。”
楚涵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苏妙容警告的眼神,也只得忍着。
“娘,为何不让女儿说话,今日本就是那小贱人让女儿出丑,要是不给她一个教训,女儿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莲蓉阁内,楚涵嫣一把甩开苏妙容拉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不满。
“傻丫头,娘何时说过要放过那丫头了?”苏妙容看了看四周,将一些屋子里的下人打发了出去,这才笑着对楚涵嫣道:“你没看到么?你父亲根本就不想在管这件事情。你刚刚若是再闹,不但讨不到好,若是再让你父亲恼了,恐怕罚都便不是那楚平安一个人了。”
楚涵嫣这就不服了:“怎么就罚到女儿身上来了?明明就是她的错。”
知女莫若母,苏妙容又怎会不知楚涵嫣刚刚的话是真是假:“你刚刚那些话本就经不起验证,是真是假,难道你娘亲我还猜不出来?”
“你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看人脸色还差了些,你爹爹的鞭子被楚平安那么一拦,她不仅毫发无损,甚至连你爹都被震住了,你想想,若是依你爹爹往常的性子,这楚平安会有什么下场?”
楚涵嫣被苏妙容的话说得一愣,静下心来想一想,若是往常,恐怕早就暴跳如雷,怕是要拿鞭子追着打。
见楚涵嫣已然明白过来,苏妙容也不再多说,只等她慢慢想。
“那母亲,依您的意思是……?”
“你父亲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他呢,不过是一点姐妹之间的小事,自然是当家主母来料理就是。”苏妙容笑得渗人。
楚涵嫣闻言,同样也笑起来,她倒是忘了,这个家还是她娘说了算,这种事情,想要找她一个孤女算账,寻父亲倒是她小题大做了。
“还是娘亲有办法。”
“行了,这眼看也入夜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可要去关心关心你那个妹妹。”苏妙容眼中的不怀好意一目了然。
楚涵嫣点头:“母亲说得是,女儿这就去,保证睡得好好的,明儿个好着精神头儿去看望妹妹。”
说罢,在苏妙容的注视下,带着两个丫鬟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妙容身边的使唤嬷嬷进门:“夫人,您让老奴备的布料老奴已经备下了,可要看看?”
苏妙容点点头,嬷嬷便传外面侯着的两个丫鬟进门,丫鬟的手里,正各自端着一匹粉紫色和粉蓝色的锦缎。
苏妙容巡视着这两匹布,忍不住用手抚摸,入手丝滑却又不凉,只是附在上面一会儿,便染上了指腹的温度,变得温暖起来,可见这锦缎材质的稀少。
“将这一匹浅紫色的做成衣裳给二小姐,这粉蓝色的便给嫣儿吧。”丫鬟领命下去。
身后的嬷嬷却是忍不住插嘴:“夫人,这两匹布可上上好的天蚕丝织的,当真给了二小姐?”这么好的布,她原以为要么便是夫人同小姐一人一匹,要么就是夫人宠着小姐,两匹都给了她。
苏妙容理了理本就不乱的头发:“嬷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布匹再贵重,若是不能发挥它的用处,那也仅仅只是一匹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