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暖没有动,楚涵嫣被吓得一惊也没有动。
见无人上前,楚雄厉声:“怎么?还要本相请你们不成?”
聂云暖知道现在硬钢对自己并无好处,可要让她跪眼前这个无情无义,更本就不配为人父的男人,她同样也做不到。
若他当真要用那可笑的“父亲”名义让她下跪,那她今日大不了便是撕破脸,这个地方她来,只是为了帮可怜的小平安母子讨回公道,可不是让他们来拿捏自己的。
楚涵嫣闻言连忙上前跪下,她很清楚这件事情是谁的错,可她依然心存侥幸,想着她一向受爹爹疼爱,若认错态度良好,爹爹自然是要站在她这边的。
楚涵嫣上前,聂云暖自然也不是那畏缩的人,大步走到中央站定。
“本相说跪下!你没长耳朵么?”见聂云暖并没有跪下,楚雄只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我本就无错,为何要跪?”聂云暖挺直了腰板,犹如一棵挺直的青松。
“放肆,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还无错,无错为何会吵起来?”在楚雄的心中,自己的大女儿一向知书达理,要不是被逼急了,断不能做出这番丢人现眼的事,这个丢了四年的女儿一回来便闹得家无宁日,更是让嫣儿在二皇子面前出那么大一个丑,他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楚平安,她怕是要爬到他头上去。
“楚相大人的心早已偏向一边,我,多说无益。”
“你放肆!”楚雄气得猛然一拍椅子:“看来今日不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你是当真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月儿闻言,连忙将聂云暖护住。
“来人,请家法!”下人闻言连忙将一根皮鞭呈上。
聂云暖冷眼看着楚雄将皮鞭拿在手里,起身便朝自己而来,伸手再次将挡在身前的月儿拉开,不急不缓的道:“平安为何会回来,相信楚相大人比平安清楚,若当真要撕破脸皮,楚相大人最好也思量清楚。”
楚雄一愣,他不知她是真的清楚,还是只是在试探自己,但不可否认,自己之所以将她找回来便是有目的的。
但没有人能这么无礼的对着自己说话,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什么也没有,任自己拿捏的棋子:“你是我的女儿,天底下父母教训自己的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难不成单凭你一句话便想在本相面前如此放肆?”
聂云暖知道今日是自己鲁莽了,但即便如此,这楚雄今日若想以此拿捏住自己,怕是想多了。
“既然如此,那平安今日在此起誓,愿与楚相大人脱离父女关系,日后各自生死,都与对方无关。”说罢,聂云暖举起三根手中便要起誓。
楚雄一听慌了,他本只想给她一些教训,没想到她竟是如她母亲那般刚烈,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他怕了,想起十四年前,自己告诉大着肚子的雪氏关于苏妙容三人的事情时,原以为她怀了孩子做了母亲会更加容易接受苏氏三人,不想自己刚坦白,她便难产了,更是因此撒手人寰,娶雪玉芙本就是为了他的官途,而苏妙容其实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不想做陈世美,原是想着等一切待定,自己在从中周旋,不成想现在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你说什么?”楚雄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慌乱,他再不能因乱了自己的计划。
气氛一时之间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