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泄气般靠在车位上，“未有，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眼光，这一点儿也不像以前的你。”

“我……”白未有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句子。

“不用害怕。”黄杨握住白未有双手，“从今往后，天塌下来我都会替你扛着。”

“嗯。”

黄杨带白未有去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处的西餐厅吃饭，整个餐厅除去服务人员外，就没见其他客人。氛围布置的极度浪漫，灯光只留下几盏，余下全部都是烛光。

服务人员递上来一块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蛋糕，并在上面写着白未有名字。

落座不久，便有钢琴声在餐厅响起，旋律悠扬，让人觉得是坐在海边。做工精致且考究的菜品一一端上来，将餐桌点缀的如油画布一般。隔着玻璃往外看的城市夜景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喜欢吗？”

白未有含笑道，“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开始还担心你会很排斥这些，哈哈哈。”

“人是会变得。”

“我知道，是时间让我变得更加爱你，更加在乎你。”

“黄杨……”

白未有感觉此刻是自己活这么久最幸福的时候，那感觉像是天神将人间的通天塔摧毁，逐而化成光明，洒落心上。

他现在很爱回想过去，回想小时候，回想上小学，上初中，然后上高中。他记得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件物。明明还没老，可偏偏像老人一样念起久来。

人生只有一次，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又或苦乐掺半。

“想什么呢？”黄杨伸出手在白未有眼前晃晃。

“没……没想什么……”白未有回过神来，切下小块牛肉送到嘴里，赞道：“这牛肉真好吃。”

“是吗，我叫他们特意多放了黑胡椒，所以辣味足够。”

“原来这是黑胡椒味道啊……”

“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味道有点怪，还以为是什么其他奇怪的调料，哈哈哈。”

黄杨看上去十分小心翼翼，他生怕碰触到白未有不开心的地方。他有前车之鉴，所以后面他要保证自己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错误。

“对了，你有过去哪里玩吗？”

白未有想了想，摇头道：“没……”

“那今年春节咱们一起去夏威夷吧，那儿很暖和，还有大海，还有椰子汁。”

“夏威夷在美国吧……”

黄杨笑容僵在脸上，他像要挽救刚才嘴误，可一时间脑子却像短路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话语。

沉默半会儿，白未有露出个令人安心的微笑，“可以啊，我还没去过美国的呢？听过去美国是要提前办理签证的对吧，我现在连护照都没有，看样子下个月我要抽空回家一趟或者要我爸妈把户口本寄过来去办理了。”

“未有……”

“不是你说的吗？”白未有接上黄杨话，“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我早就被你改变了。”

黄杨竟然哭了，流着几滴眼泪，然后赶紧擦掉。

白未有望着眼前人，嘴角的笑深深的，眼眸里布满了星辰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