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显然是他们几个中被吓得最厉害的,他出了麻生公司的大门还心跳不止。
坐上轿车,毛利小五郎掏出西装袋里的手机,他滴滴滴按了三个键。还没点播出就被小兰一把夺过:“爸爸,你在干嘛!”
“这种情况果然应该先报警吧。”
“目暮警官就在前面坐着呢!”
“哦……”
天色已晚,他们等来了麻生先生说一周后在议的信息。
“这算什么事!”毛利小五郎狠狠地捶了下沙发。
之前火急火燎每天恨不得问三万遍女儿的案件有没有进展的麻生夫妇,现在却给出了这么悠闲的答复。
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恼怒的吧,更何况是为了此事忙碌的夜不能寐的他们。
端着托盘的毛利兰听见了,她叹了口气,放下为他们倒的热茶。
……
“小姑娘,再靠近她一步……我可保不准你的脑袋还能安安稳稳待在你脖子上。”
树上传来了一个狂妄的男声。
那男生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黑发一直长到腰间,用红色的丝带松松垮垮绑了个结。
见真绪停了脚步抬头看向他,他心底一惊,面上却不显。
这小姑娘的灵力很是奇怪,散发出让他忌惮的气息。
他正想着拖延点时间,突然背后被猛地一踹。
“砰!”自由落体。
男人睁着死鱼眼看死人一样看着男生,他声音幽幽:“终于让我给捉到了。”
他提着狼牙棒,摔在地上的男生恐惧地看着它。
男生一改刚才狂妄不羁的姿态,跪在地上求饶。他双眼泪汪汪:“求求您给我放几天假吧鬼灯大人,我自从来地……来……就没休息过一天啊!”
真冷酷无情地狱辅佐官鬼灯:“你在做梦?”
鬼灯毫不客气的一狼牙棒捶翻了男生,他提着男生的衣领向真绪道:“这个逃避工作的家伙叫暘。”
暘,即阳。有光明温暖的意思。
反正鬼灯是看不出这个逃犯有哪怕一丁点“光明温暖”的品质。
头上顶着个大包的暘晕乎乎的道歉。
他们树前俨然变成了交友大会,而树后的情景则完全相反。
“麻生早纪”少女白嫩的手掐住另一位少女,她们两面对面像照镜子一样,“你怎么还好意思顶着我的名字?!”
被掐住脖子的少女不成人样,她全身青筋暴起,眼部冒出黑色的雾气,曾经甜美的嗓音如今嘶哑得像热沙滚过喉咙。她好像说不了话,只能动物一样唔唔的吼叫。
少女看着她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她轻笑出声,眼神轻柔的抚过还睡着的风纪委员:“连她你都敢动……”
手下的力量猛然增大。
鬼灯上前一步,把暘丢在地上:“到此为止了。”
真的麻生早纪松了手,看来她认识鬼灯,并没有露出讶异。
麻生早纪的笑脸好像一副脱不下来的面具:“是鬼灯大人吧,我听暘提起过您。”
鬼灯依旧冷着脸:“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吧。”
“哈哈,您这话说的。”麻生早纪亲密地拍了拍暘的脑袋,“的确。”
“啊!”暘又被鬼灯的狼牙棒捶翻在地。
不去看倒地的暘,鬼灯对麻生早纪道:“虽然说起来像是抢了你的猎物……麻生早纪,我必须带走它,它属于地狱的管辖。”
“它”正是不人不鬼的“麻生早纪”,顶着麻生早纪的姓名、占着她的荣耀、享受着属于她的旁人尊敬的目光,她是麻生早纪的双胞胎姐姐--麻生早芽。
麻生早纪笑出声,她盯着苟延残喘的亲姐姐麻生早芽不说话。
麻生早芽不复往日在樱兰高校的荣光,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还有,你和暘已经违反了地狱的十数条规定,需要和我一同回去领法。”鬼灯没有避讳这个名词,大咧咧的在真绪面前说了出来。
鬼灯话音刚落。
方才还虚弱模样的麻生早芽突然暴起。
她虽失去了人的理智,但她还残留着兽的直觉。她伸出乌黑的尖指甲向他们之间最弱的人扑去。
就在她快要碰到真绪脸颊的那刻,她突然又止住了。
她失算了。
精神系异能力者若是被如此简单的偷袭伤害到了,那真绪也不必说自己的能力是精神控制了。
忍着剧痛的头,真绪咬着唇抵抗从没接触过的精神力。
对方的精神力不是小型动物棉花一般、健康的成年男子硬石一般、幻术师地狱火焰一般的感觉,它更像是一团冗杂的黑色雾气。
如同麻生早芽双眼中的气体,一丝丝缓缓缠绕住真绪的理智。
就在真绪快要坚持不住时,她听到清脆的女声,有一点记忆遗留的熟悉。仿佛幻听般的耳语……
“祝愿武道昌运,我的……”
我的……?
真绪首次产生这么强烈的欲望,她首次这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听下去,那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