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是真绪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一天到晚忙于工作的爸爸终于有时间陪他们啦!
“爸爸!!”真绪跳下阿奈的怀抱,把阿奈无奈的笑抛在脑后,她像一颗小炮弹般冲入渡边和彦的怀抱。
刚下车还没关上车门的渡边和彦没站稳,被冲击力再次推上车座。女孩水灵灵的眼睛里盛满了祈望,她把脸靠在渡边和彦胸前聆听他的心跳。
“爸爸新年快乐!”说完这句以后她就放开了渡边和彦,对迟了一步的渡边淳吐了吐舌头做个调皮的鬼脸。
她拉着渡边和彦的手仰着脸朝他笑朝:“我一定是第一个祝爸爸新年快乐的人。”
其实事实并不然,渡边和彦早就忘记了是谁和他道的第一声祝福,为了保证公司不出现意外,他每年都要在一月一日之前把公司几类重大事务处理完美。要做到这样,那么加班熬夜是不可避免的。
留下来的几个一块加班的元老级的下属在公司与他碰到面时,说声新年快乐是是基本的礼仪。
可为了女儿的高兴,他撒个小小的谎有又何妨?
“当,不过下次不要这样冒失地冲过来了,真绪要做个小淑女。”
真绪停下连蹦带跳的步伐,改为一步一个脚印向阿奈走过去:“知道了啦。”
阿奈牵住自己与丈夫的一双儿女。
渡边家的大别墅被装饰的红红火火,客厅格式化的沙发、茶几、绿植也涂上了有新年气息的装饰。
渡边家虽是个大家族,但他们从不会聚在一起过年。家族树上的树枝从没交叉在一起过,唯一的联系便是寄去一张贺卡以表祝福。
渡边和彦是独生子,向上的直系亲属现如今只有一个渡边修一郎。
真绪对素未谋面的爷爷很感兴趣,但她每次缠着爸爸问他的事情,渡边和彦总是闭口不谈,久而久之她也知道爷爷的事在这个家并不被热谈,也就渐渐息了这份心。
爷爷这个词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只有春节时才会被再次掀开,涂抹上新的神秘色彩。
“可以让我,我来给爷爷写贺卡吗?”真绪扒着桌沿探头探脑。
女儿软糯的嗓音从渡边和彦下方传来。他本就对此事不太热衷,正要像往年一般写下些客套的祝福词就罢了,听见真绪主动请缨,要落下的手转而把笔递给真绪。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提出请求的真绪也没想爸爸会答应她,她高兴的接过钢笔,笨拙的在红色的贺卡上写起字来。
孩子手腕的力量很小,光是写一个字就费了她大半功夫。
“祝……”真绪一边写一边吃力的念出声,一个字拖了好长的尾音。
真绪没想过放弃这件对她来说,讲起来容易做起来无比困难的事。加上等待的人的耐心,她更有一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
第二个字,真绪先画出“父”字,就在渡边和彦以为她要写下“卩”时。真绪接着在“父”下填了“巴”。
写了“爸”后,真绪才意识到她应该写的是“父亲”。她拿着钢笔偏头瞄着渡边和彦。
好像不能这样写,爸爸是大人了,还称爷爷为“爸爸”他会难为情的吧。
想到对她板起脸来的爸爸对有着一张相同的脸,只不过头发胡子变白了的“爷爷”严肃的叫爸爸。她就一阵鸡皮疙瘩。
而且贺卡用书面语“爸爸”也应写为“父亲”。她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是新年到来的欢乐冲昏了她的头脑。
“那个……”真绪现在是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渡边和彦这时开口了,他低沉的嗓音和真绪的童音形成明显的对比。
他说:“没关系,真绪放手去写吧。”
本只是渡边和彦丢下的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交给真绪去办也没什么大不了。现下真绪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心底有些异样。
其实渡边和彦与渡边修一郎这对父子几乎没有相同点。
父亲渡边面容柔和,性格散漫,在渡边和彦小时就很不理事。
儿子渡边和彦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面部的线条比起父亲来说更为硬朗,办事严肃认真,从小就学习处理渡边公司的各种事务。
现实和真绪所想象的完全相反。
可从有记忆来就没接触过渡边修一郎的真绪哪知道。她闻言欣喜地点点脑袋:“嗯!”落笔继续写了下去。
祝 爸 爸 新年 快 乐∧ √∧ !!
精致的贺卡上是歪歪扭扭不成模样的字体,最后面还跟了个扭曲的笑脸。
真绪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犹豫地望向渡边和彦。
妻子发觉了丈夫那一瞬间的凝固。阿奈从后面一下把真绪抱起来了,她蹭了蹭孩子软绵绵的脸笑着夸奖她:“真绪做得很棒哦。”
渡边淳也踮着脚拉住真绪的小手附和妈妈:“妹妹写得很好!”
哪怕渡边淳根本没看懂真绪的飞起来的字。
只剩下渡边和彦,阿奈抱住真绪把她的脑袋按在肩上。一家子中的父亲终于也勾起一个笑容:“真绪做得不错。”
他拿起那张贺卡,用看艺术品的眼神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