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打我,本郡主长这么大,还从未曾被打过,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打我…”说着,掐脖子的手卯足了劲,漂漂往后仰去,不小心栽在了地上,郡主未能稳住,与她一同滚在地上...
周围府婢朝她们的王爷望去,等待旨意,见她们的王爷摇头示意莫管,众人只能跪在一边...
漂漂顺势抱着郡主一滚,人已坐在妍芯身上,妍芯恼怒至极,手依然不放松漂漂的脖子,漂漂一急,也生了怒意,她双手掐进郡主头丝里,努力抬头想要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
身子底下的郡主被扯得头痛,她火冒星光,手脚并用,除了捶打,便是脚踢...
漂漂跨坐在郡主身上,不断移动,除了扯头发还要抓衣服..顿时打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身下的郡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外衣敞开,大喘连连...
月湛望着底下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倒是十分好脾气的道:
“研儿,你的世子哥哥来了,再不招待,他便要走了!”
妍芯虽打的火热,却这句话听了进去,忙呼声道:
“来人,把这个疯丫头...快快拉下去”
那跪了一地的婢女忙起身,左右两人分别将漂漂拉起身,又有两人忙扶起妍芯...
妍芯大声喘气:
“你是哪里来的,日后便留在我府里,我有的是时间与你一决高下...”
从小到大,还没哪个人敢这么不把她放眼里,与她这样畅快淋漓的打架。
月湛平静的眸子略带过波光,望着月秦峦久久,沉静片刻,笑道:
“二弟说的对及,有趣的人无几,这个丫头,我留下了。”说完便起身走下大堂,月湛望着妍芯,摇头叹道:
“一身的汗,还不去洗洗...”
妍芯明白过来,便随了众人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瞪着漂漂,漂漂朝她吐了吐舌头...
此时,传来月秦峦清冷的道:
“已过一炷香的时间,你交不出差来,晚上就饿着吧...”
望着月秦峦远去的身影,漂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狼狈追去,一面追一面喊:“你的袍子在哪…”
梦谈院中,四周春日里百花开放,白的,红的,粉的…
漂漂躺在花丛里,翘起了二郎腿,脚不停的摇晃,眼望蓝天,眸子随着白云转动,嘴里哼着曲调。花丛的旁边是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婢,她正在搓衣板上奋力的搓着手中那件至宝般的白袍,嘴中露出幸福的微笑,仿若从白袍中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经过多方丫头口处打听到,原来淮南王竟是那青衫货色,亏得她那日还在他面前阔气着说是他妹妹来着,真是...
真是浪费她的口水...
“你多大?”漂漂忽停了哼唱身,问了起来。
“年底,便十三了。”声音还有些稚嫩。
“你说你才来府中,可见过淮南王?”
“没见过,不过,听外面人说,淮南王对待下人很好。”
“怎么个好法?”
“淮南王从未为难过任何下人,即便是有人犯错,也只是打发银两走人。”
“这么好,难怪你对他这么痴心...妄想...”漂漂嘀咕着,可能那丫头一门心思在白袍上,也未听清。
漂漂依旧晃悠着夹在上方的脚,叹道:
“又一个痴情女,我看那一对青白无常,任谁也进不了心思的。”
“青白无常是什么?”那丫头抬起眸子,纯净的目光放着疑问。
漂漂暗叹,这么纯净的女子啊,真不该被自己带坏,嘴中却道:
“你可知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不就是索命的鬼吗。”
“是啊,你可知这一青白无常比鬼还厉害呢。”
“是吗,你说的好像见过一样。”
“何止见过,还交过手呢。”
“那…那他们长什么模样?”
“长的吧,还是个人样,一个是青衫,一个白袍。”
“那…你还有命?”
“我厉害吧。青白无常算什么东西,对付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漂漂得意的哼了一声。
“如此能耐竟被埋没了。”
一道清冷声音传来,漂漂腾的从花丛中坐了起来,见到月秦峦与月湛时,火速跪了下去磕头颤颤巍巍的道:“两位爷…。”
小丫头身性胆小,见漂漂跪在那里神色紧张,便也慌忙跪了下去。
“青白无常?”月湛淡笑着望着漂漂寻问。
漂漂擦了擦汗,不敢抬头:
“禀两位爷,‘青白无常’在小的那边是一种至高敬仰的称呼,大家当做神一般崇拜。”
小丫头疑惑的望了漂漂一眼。
“小菜一碟?”月秦峦冷哼一声。
“禀两位爷,‘青白无常’对付那些妖魔鬼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漂漂根本不知两位听到了多少,只能瞎蒙的说着。
小丫头忍着笑,见过脸皮子厚的,没见过这般脸皮子厚的。
“这白袍?”月湛扬唇微笑。
漂漂无意抬头瞧见他的笑,心中暗自责骂他的娘,嘴中却恭恭敬敬说:
“禀两位爷,白袍是圣物,是…”漂漂顿时停了嘴,才恍然明白过来,她转望着跪在一边、手中还抓紧着那白袍的小丫头,心里顿时拔凉拔凉...
“继续说...”月湛淡淡笑道。
漂漂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跪在花丛中的两腿直打啰嗦...
“这白袍如何到的你手中?”月秦峦望着一旁的小丫头冷然问道。
小丫头显然被吓得不清,言语几近颤抖:
“禀两位爷,这位姑娘说…”
“说…”月秦峦望着远方,简单的一个字不容抗拒。
“她说…谁若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洗净这件白袍便可以…嫁给王爷。”小丫头说到最后羞涩的低下头去。
“大哥真是艳福不浅啊。”月秦峦难得的嘴上一扬,热闹不嫌多的道。
“二弟笑话了,只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被缺心眼的人钻了空子罢了。”月湛面色坦然,转而对那丫头道了一声:“你下去吧。”
漂漂跪在花丛中暗自叫苦,想着自己的移花接木被暴露,想着...
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传来:
“念及你这番牵媒好意,看在大哥份上,暂且饶你责罚。”
漂漂抬头望去,月秦峦那厮竟然微笑着回望她,漂漂只觉诡异忍不住打了个颤又慌忙低了头去。一阵清凉的风行过,继而,眼角处所憋见的是一卷青衫,头顶传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从见到你,我便十分幸运,不该的事都遇上了。”
漂漂抬眸,对上月湛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低眸道:
“上次的银两暂时不能给你。今日起,你是妍芯的贴身侍女。”
“凭什么?”漂漂有些怒意。
“上次交代你的事,你真是办的好极,除了偷马还去偷衣,还让我们兄弟相互猜疑,心生嫌隙...”月湛淡淡说来,丝毫听不出喜怒,漂漂一时拣不出字来回他。
“那银两…”漂漂偷偷看着月湛的神情,小心的问着...
“喔?”
一个字,一声反问,漂漂不笨,听出来了,小声小气的说道:
“王爷,小的办事不利,望王爷责罚,只是,这话说的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银两能不能对半折算...”
“银两本王不扣你的,不过...”
漂漂此时的心绪:高兴...哀痛,希望...失落,落差之大如同涨潮退潮一般。
“这银两两年后给你,本王需要你留在府中,一起与郡主作伴,陪她闹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