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睡下后，程涟涟继续看着程青澜压腿，洛水居内寂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程涟涟突然开口，程青澜惊疑地停下手问：“谁来了？”

“那位守了你五年的朋友。”

云天朗从屋顶跳下，有些迟疑并带着敌意地看了一眼程涟涟，但她恍若不知，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客人来了是不是得倒茶？”

程青澜擦着汗走向云天朗：“你怎么来了？”

“你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我听小皮丘说了你在仙若居的事儿，猜你应当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想来跟你说一声。”

说罢朝屋里努了努嘴：“她是谁？”

“我姐，现在是我武术老师。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涟涟走出来，给他二人一人递了一杯茶。

云天朗打量了她一眼，接过茶杯道：“应该是按你的想法在进行，现在走在街上，到处都能听到人议论仙若居和花魁大赛的事儿。”

程青澜了然地点点头，但又有些踟蹰：“但我还有些事儿得亲自去交代给何姨，必须亲自出去一趟才行。”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帮你转达？”

程青澜摇摇头：“三两句说不清楚。”

她端着茶杯，踱步思忖着。

云天朗不想打扰她，但对身旁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姐姐却满是防备——深宅大院里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况且此人竟然能察觉他的存在，功力必然不低，若是她要给程青澜下暗道，她不见得能挡住。

“你功夫不错。”云天朗不会探话，选了一个最蹩脚的开场。

程涟涟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不必试探我，在这个世上，我比你更不会伤害她。”

云天朗眸子一冷：“你什么意思？”

程涟涟看向他：“上次我和东郡王身边那个护卫交过手，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云天朗听到此话，眸子瞬间缩紧，眼里迸发出杀意。

程涟涟不以为然地转过头。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在外面守了她五年，想来也是不会害她的。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

云天朗的冷哼从面具里传出来：“你告诉她也无妨，我早说过，我会去帮姑姑要我等的人。”

“所以你已经确定那个人是东郡王了？”

“这不干你事。”

程涟涟笑着摇了摇头：“是不关我事，只是若真是东郡王，那程青澜可就难做了。”

“我想到办法了！”

程青澜笑着朝两人奔过来，兴奋地看着云天朗：“天朗，你去一趟东郡王府，请他明日派人来邀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