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欢在落到自己床榻的一瞬间,裹了被子,钻到了床榻的最里面,整个身子全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涨的通红的脸。
四周黑暗,想来,也看不清楚。
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萧瑾欢能清晰的看见屋里,自己的床榻前站着的身影。
喻之燃觉得她这副样子从来没见过,倒是很是奇特,挥了挥衣衫,坐到了她的床榻边上,萧瑾欢见状,立即又往边角处挪了挪。
“你到底想干嘛?”萧瑾欢有些生气了,纵使她再大大咧咧,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被这么轻薄。明显带着火气的低声质问,倒是让喻之燃一愣。
似乎真惹她生气了,喻之燃心中紧了紧,将手搭在萧瑾欢的脸上,想着安抚安抚她的情绪,却被她想也没想的狠狠咬在了食指上。
喻之燃皱紧眉头,咬的可真狠。
萧瑾欢用力的咬着,丝毫没有撒口的样子,见他一声不吭,觉得自己是咬的轻了,又用了些力气。
直到萧瑾欢感受到了嘴中蔓延开的一丝血腥味,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松开了口。
伸手拭了拭嘴角,果然有些血液挂在嘴边。被咬成这样也一声不吭地,萧瑾欢不知自己心里是种怎样的感受。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些挫败感,也不知是因为他都被咬成这样了还不痛不痒的,还是因为他都这样了还不吭声觉得无奈。
“解气了?”喻之燃声音有些许的嘶哑,轻声的询问道。
萧瑾欢瞪着他,怎么就解气了,他刚刚那样轻薄她,哪里是这么咬上一口就能解气的。
见她还是这么气鼓鼓的样子,喻之燃沉思了片刻,将另一只手给递了过去,“咬这只吧。”
“……”
萧瑾欢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什么意思,那只横在她眼前的手,就放在她的嘴边,似乎在等待着她下口一般。
萧瑾欢吸了吸鼻子,“你,这是做什么。”
清晰的听见他叹气,再出口的话带上了几分讨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瑾欢抓紧被子,“你刚刚那样对我,我……”
我才不会原谅你。萧瑾欢还没完,就被喻之燃打断,“对不起。”
“什么?”
“我,对不起。”喻之燃服软的语气,萧瑾欢从来没见过,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时情动,你别介意。”
萧瑾欢觉得脸热,只是又收了收身上的被子,选择不话。
喻之燃声音轻飘飘的,如今只存了真诚恳切,再不见刚刚半分的轻佻。萧瑾欢只觉得奇怪,自他回京之后,一会儿清冷,一会儿温柔,刚刚又那般轻薄她,跟她记忆中哪个自持清高,端方雅正的家伙,差别甚大。
喻之燃长叹了口气,收回了那只手,“殿下,对不起。”
萧瑾欢愣了愣,“没,没关系。”
他都这般反常的跟她道歉了,她也没有在继续追究的道理。萧家同喻家的君臣关系,她也不能不考虑,也不能紧抓着喻之燃今夜的作为不放,伤了君臣的和气。
喻之燃总算换上了抹轻松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萧瑾欢抖了抖身子,却也没再躲,主要她如今已在最边角,躲也躲不到别处去。
萧瑾欢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些失神,似乎是在感怀着什么,有些伤感,没来由的也让她的心思暗了些。
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被琮儿收入了后宫,再也不能与之相守,是件十分遗憾的事。何况,萧瑾欢也是见识过喻之燃对那位姑娘的感情,是多么的热烈,不是轻易能放得下的。
世间少有相悦人,两情相守更是难,喻之燃这般失态之举,萧瑾欢似乎也能理解了。
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亲近的人给纳了,难免会有些想要报复回来的心理,那只能从她这个做姐姐的下手。
幸而今日到底也没真的发生过什么,喻之燃此时还是个头脑清醒的,没有真的对她做些什么。萧瑾欢便也打算就此止住,不打算再追究了。
毕竟她也有些见不得喻之燃这般伤情。
喻之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巧的瓷瓶,递到了萧瑾欢面前,疑惑的望向他,“这是什么?”
“治外赡圣药。”
萧瑾欢将一只手从被子中拿出来,接过了那瓶药。裹得紧紧的被子总算是有些松散了些,露出了她身子的一块。
正巧带着她腰间别着的细长的腰带,萧瑾欢诧异,松开一只一直攥着被角的手,低头仔细看了看,发觉自己的腰带并没有被解开,反倒是有一个漂亮的结,甚至更紧了些。
她刚刚慌张极了,根本就没发现。
喻之燃轻笑的一声,“殿下的腰带刚刚松开了。”
萧瑾欢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她还以为他刚刚是在解她衣服呢。倒是自己人之心了,萧瑾欢低镣头,想要掩盖一些自己的尴尬。
喻之燃突然凑近了些,萧瑾欢睁大了眼睛,向后移了移,喻之燃此时半个多的身子进了她的床帏,萧瑾欢紧闭呼吸,不敢再做什么。
“呵。”清晰的听见了他的笑意,“殿下以为,之燃是做了什么?”
萧瑾欢咽了咽口水,简直羞死人了,到底还是她自己思想龌龊了些。
“我能以为什么。”萧瑾欢嘴硬道。
喻之燃撤了身子,重新坐直,萧瑾欢看了看腰间的带子,觉得有些奇怪,“你用一只手怎么系的结?”
喻之燃愣了愣,随即笑开,“要不殿下重新解了,之燃给殿下再重新系一次?”
萧瑾欢当即重新把自己用自己裹好,用力的摇头,“不,不,不用了。”
喻之燃起身,又被萧瑾欢拉住,“你去哪?”
此时门外有惜若守着,他怎么都不可能再出去,这是在宫里,万一弄出点声响被察觉,怕是他就是死罪。
“殿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