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的手里多了块玉佩,萧瑾欢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拎起来透着日光看了看这块碧玉的质地,倒是算得上清透无暇,上边雕的也不过是最简单的云纹蝙蝠,不过是讨个喜庆,祝愿幸福的。
想来也确实没什么特殊的含义,这也是为什么萧瑾欢最后能下决定收下它。不然想必那家伙也未必会给她。
喻之燃。
萧瑾欢薄唇轻启,轻飘的吐露出这个名字。
声音极轻,身后的灵儿一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走近问了句,“殿下,您说什么?”
萧瑾欢温和的笑笑,摇了摇头。
灵儿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自然也见惯了她有时不太着调的脾性,不过最近瞧着公主脸上的笑意较往日温润了许多,灵儿也不知是好是坏。
萧瑾欢自认识喻霖的那日起,便知道他字之燃,她觉得喻霖这个名字太简单,喻之燃这个名字读起来既好听,又典雅。故而,自小,她都是唤他喻之燃。同时又有些赞叹,老国公的字起的当真是极好。
不过萧瑾欢觉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些偏差,她明明记得,她印象里的喻之燃,是个恪守本心,端方儒雅之士。
怎么如今却觉得,刚刚将玉佩塞给他,并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收下,要挟要刨根问底的他有些许的,无赖?
萧瑾欢收起那块玉佩,往喻之燃刚刚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那离去的背影还印在萧瑾欢的脑海中,不得不说,腰身是真好看啊。
透过拱门,倒是见到了那院中已经有不少人了。
赏景赋诗,不得不说,她皇叔好兴致啊。
“灵儿,我们也去瞧个热闹。”
沈默如远远瞧见萧瑾欢过来,伸高胳膊,向她示意,确定她瞧见自己之后,才将手放了下来。
萧瑾欢走近行了礼,“皇叔和表哥倒是兴致不错,我出来那么久,也不见你们来寻我。”
也不理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寻了位置,撇开袖子,坐了下来。
沈默如正拿着杯清茶品鉴,听她这般抱怨,不免有些好笑,“我看你不用我们寻,以你的性子,自己跟自己玩也能玩得挺开心自由的。”
萧瑾欢凶巴巴的瞪了沈默如一眼,奈何对方挑眉轻笑,全然当作没看见。
萧若权觉得沈默如说的十分有道理,随声附和道,“本王也这么觉得。”
萧瑾欢又回瞪她叔父。
好啊,她算是看明白了,被安排来相亲还不够,她还是他们取笑的对象。
有些气愤,但偏偏又奈何不了他们。
只能自己再吃一块花糕,平复一下心中的哑火。
萧若权添了杯茶给她,“添了蜂浆,尝尝。”
萧瑾欢接过,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喝进嘴中,与那花糕的香甜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赞叹的点了点头,要说会享乐一事,还得是她皇叔会享受,萧瑾欢自叹弗如。
“今日怎么不见带着添雅啊?”萧若权甚少见到沈默如撇下夫人,独自出门,自然好奇。
沈默如叹了口气,“不瞒王爷,臣与内人前些日子吵了一架,内人生气回了娘家,死活不愿意见臣,臣也甚是无奈啊。”
萧若权见他这般郁结,也跟着有些惆怅,“那没去好生哄哄?”
萧瑾欢见她表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用啊。”
“女人呐,你说有时候怎么就搞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就是说啊,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去招惹,自己一时痛快了,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说着便又是两声叹气。
二人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同病相怜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苗头。
“我说,你们当着我的面聊这个,合适吗?”
萧瑾欢目光扫过两人,最后放下了手里的那块花糕,她怎么总觉得这两人明里暗里的在暗示她什么呢?
沈默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不合适?”
“本王也这么觉得。”
“……”
你什么不那么觉得,你什么都那么觉得。萧瑾欢在心里暗骂了两句。
虽有些无语,这两人到底是想当着她面表达些什么,她好像摸索到了些许的苗头。
看着沈默如眼巴巴的望着她,萧瑾欢摸了摸耳垂,白了他一眼,“明日我派人送拜帖到你府上,就说我想念表嫂,约她入宫一叙。”
沈默如一下子就开心了,讨好似的为萧瑾欢填满了茶水,“要不说表妹实在是贴心至极呢。”
“你在大街上揪我耳朵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想我平日里多贴心啊?”
“……”
“殿下,这么记仇是不好的,伤身啊。”
“表哥,你知道吗,你表妹素来心思深沉,这点小仇定会牢记于心,不害怕的。”
萧若权见他们兄妹二人互不相让,觉得有趣。正打算吃块花糕,就被萧瑾欢犀利的眼光,吓在了原地。
“皇叔是不是故意的,你俩说,是不是远远瞧见我,就打算相求与我了?”
“大侄女,皇叔岂是那种为老不尊的人。”
萧瑾欢笑得可怕,“我觉得,皇叔不老。”
萧若权讪讪将手中吃食放下,小侄女太记仇了怎么办?
“默如啊,我今日新得了卷无心画师的墨竹图,可愿虽本王前去赏玩一番?”
“自然是乐意的。”
二人旋即起身,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好似刚刚唤她过来的不是他俩一般,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
平时不好好待她,关键时候就知道来烦她。
还有个为老不尊的闲的没事总爱掺上一脚。
她怎么觉得自己周遭就见不着个正常点的家伙呢。
“灵儿,你派人去表哥府上问问,他又是因何事惹我小嫂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