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电话另一端幸灾乐祸的要挟，席溯气定神闲，“你投标那个新港的项目还没截止吧，怎么着，我也送一份标书过去，咱们公平竞争？”

“哎哎哎没必要没必要，人在中易国际，学校这边给的回复是，档案上周就调走了，应该是已经正式入职了，地址我这就发你手机。”

“中易，哪个中易？”席溯扫过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地址，又贴回耳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个新所，挂牌也就这两年的事儿。”

“三年内J市挂牌的A级所我都清楚，这一家从没听过，什么来头？”席溯一本正经拧起眉。

“呃……你不知道才正常，”电话那头友人的声音有些怪异，“这是个……注资没超千万的B级所。”

“什么？”

“地址在九区新城，我查了，就月租不到十万那种普通写字楼。”

席溯愣在当场，对谢斯存这一招摸不清路数的打法，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道谢后挂断老友的来电。

他还站在窗边，翻来覆去琢磨谢斯存到底是以退为进还是已经缴械投降。

他甚至不愿承认时至今日他内心深处仍然抱有一丝侥幸，的确希望她就此投降。

直到身后的叩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席总，您的外卖到了。”

席溯转过身，看着助理手中那份印着褐色牛头的包装盒一阵肝疼。

“扔了。”

“是。”

助理闻言连个磕巴都不打掉头就走。

“等等。”

席溯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走到办公室另一头的沙发中坐下。

“拿来吧。”

助理似乎对上司的阴晴不定早已司空见惯，依旧面色无澜应了一声后重新走回来。

席溯抽出餐具，目光挑剔打量那份食物如同打量一位不辞而别的情人。

“你也知道这家店？”

助理点头，“是家老字号。”

席溯斜眼，“是么，有那么好吃？”

“还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鼠目寸光，不分轻重，不知天高地厚！”

席溯一边咬牙切齿揭开打包盒，一边借题发挥不知对谁发泄着莫无来由的不满。

气势汹汹夹了一筷子牛杂塞进嘴里。

“唔……口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