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气氛噤若寒蝉般。周围的奴仆早在上过茶之后,便被北堂鸿鸣遣退了个干净。
除了几人静不可闻的吸气声外,便只见徐徐冒着热气的清茶,打着转儿飘至空中,最后烟消雾散的不见。
楚北捷和又灵对视了一眼,楚北捷便问道:“不知城主,有何不惑?我和师妹为那作乱的八阶妖兽前来,也望城主为我二人指点一二。”
北堂鸿鸣面露难色:“二位仙人实不相瞒,我这……也……不知从何说起啊!”
楚北捷又道:“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城主大可不必心急,慢慢说。我等愿闻其详。”
随后便见,北堂鸿鸣慎重其事的抬手设了一个隔音结界后,顿了顿慢慢道来:“这话还得,从我和我家夫人相遇说起。她叫炘蓝,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二位仙人想必也是知道的,我凤羽城依海而建。听闻海上有不少远古秘境,那时我年少轻狂,只带了少许的辟谷丹和治疗轻伤的丹药就出海去找寻了。
历时三月有余,终于寻得一海上秘境,可旁边却守着一头八阶青鸾。在与之缠斗时,因为一时不慎大意轻敌,导致受了极重的伤。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会因为重伤不治,就此寂灭时,一绝色女子意外出现,并好心救了我。
她把我带回了她的住所,一处蓬莱仙境一般的小岛。并给我服用最好的丹药,全心全意为我治疗。
让我的伤以最快的速度,得以痊愈。后来我们干柴烈火般的,相互吸引,相互爱恋,然后私定了终身。
就在那个仙岛一样的地方,我们举行了简单的结侣仪式。在那岛上我大概住了一年有余吧!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和她那段好似神仙眷侣般恩爱夫妻的日子。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她喜食鱼汤,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出去岛外的海边捕鱼,可当我回来后却再也找不到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整个茅屋内,只有桌子上的一个灵兽袋,和一封简短告别的信,信上只说灵兽袋里的蛋,是我和她的儿子。让我好好照顾,若以后有缘,定会再见之类。”
只见北堂鸿鸣说完,好似陷入了无垠的回忆里。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落泪,一会儿愤恨……
“那后来呢?那个蛋真是你们的儿子?”又灵疑惑不解问道
北堂鸿鸣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让二位仙人见笑了,是啊!那的确是我们的儿子,我在岛上找了她一段时间后。又出去外面找了几年。
直到后来了无音讯,我也就死心了。我便又回到那座仙岛上,过了大概十年左右吧!离儿便孵化了出来。我给他取名北堂容离,我教他习武修炼,对外宣称是我捡来的孤儿,见他孤苦无依便收为徒弟!带他回了北堂家。”
楚北捷皱眉问道:“北堂城主,这和作乱的八阶妖兽有何关联?难道你那徒弟北堂容离,就是那作乱的妖兽?”
北堂鸿鸣顿时吓得一激灵,双腿屈膝便跪了下来:“仙人饶命,离儿他不是妖兽,更没有作乱。
是我家中小辈,眼红他享尽资源。才恶毒的上报我城有八阶妖兽作乱。容离他……他只是练功时走火入魔犯了些错,求仙人饶他一命。”说完便忙不迭的捣蒜般磕头。
“师兄,你看?”又灵不忍道
楚北捷扬手制止了又灵想要说的话,怒目看着地上,直磕头的北堂鸿鸣狠声道:“北堂鸿鸣,作为一城之主。隐瞒实情,拒不上报。你可知罪?”
北堂鸿鸣忙不迭的直说认罪知错,哭的满脸都是泪痕,直道他也不愿的,谁知容离眼看就要跨过凝丹,达至元婴的境界关口。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的。却不想容离他突然走火入魔般的发起狂来。
甚至一路跑出北堂家,在凤羽城内连伤了好几人性命后,进了他出生的那座仙岛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求求二位仙人饶他一回,我这条老命要杀要剐,都随二位仙人处置。
此时北堂鸿鸣额间已猩红一片,可他还在不停的磕着头,好像除了这样,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楚北捷饶过他的徒儿一样。
楚北捷又道:“念你一片爱子之心,我等前去看看情况,知晓缘由再做定夺吧。北堂城主,还不前面带路!”
北堂鸿鸣听完,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惹得又灵不禁感叹,这就是力量悬殊的差别待遇啊!
如果师兄的修为低于这个什么城主,只怕今天迎接她和师兄的就不是什么饕餮盛宴,而是『杀』人灭口的下场罢!
城主府外,天色已晚。师兄妹二人,跟着前面带路的北堂鸿鸣,一路疾驰来到了海边。
初升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倒影在海水里,空中璀璨的繁星,好似一条会发光的玉带,温柔的划过后倾泻出了漫天诱人的闪烁。
三人站在海边瞩目远眺,感慨万千。随后御剑而行,往北堂鸿鸣说的仙岛飞去。
月上中天时,总算在一望无垠的海面看到了起起伏伏的黑色山影。
双脚踏上平稳陆地时,又灵知道除了晕车晕船外,还有一种晕海。哈哈说的就是她了。
楚北捷望着脸色苍白的又灵,不由忧心问道:“师妹,有无大碍。不如我还是送了你回去凤羽城歇息吧!”
又灵忙不迭的摆摆手,直说师兄我没事。还是继续去找北堂容离要紧!开什么玩笑,再送回去她还得再晕一次呢!
走在最前面老神在在的北堂鸿鸣,对旁边师兄妹的对话充耳不闻,自踏上了这岛后,就好似气势大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