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大帅一听,提起断腿,喝到:“陈明海,算你阴招耍的好!若你还是条汉子,给我匹马,咱们沙场一决生死!我呼延斫随时恭候!”
陈萋萋抽出宝剑,一指呼延斫,骂道:“好你个蒙蛮,能让你撒野了不成!”
顾北上前,又伸出二指弹开陈萋萋手中宝剑,这次他略略使力,宝剑“叮”一声脆响,断为两截。陈萋萋刚要破口大骂,顾北一摆手,笑道:“得罪了……小姐在这大营中,还是得听陈元帅的不成!元帅尚未张口,你莫急便是,我昨夜将呼延斫大帅请来,是与元帅商议两军之大事,你一会蚂蚁一会刀剑,是嫌这天下太安静了么?”
陈萋萋一听,气得脸色铁青,蹬了一眼顾北,又瞪了一眼长缨,一把甩掉手里的断剑,转身离去。
长缨心道:“原是我误会公子了,这等骄蛮任性的女孩,公子是断不会看上的。”一想至此,不由得朝顾北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顾北瞧见,微微一笑。只听陈明海说道:“小女任性,顾公子莫怪,只是这呼延大帅是该送回去了吧?”
顾北来到呼延斫身边,唤医者前来接上断腿,众人一看呼延斫的惨腿,不由得转过脸去。顾北上前按住呼延斫,递给他一杯茶道:“呼延将军,你命既如此,不妨用此腿,护两国百姓之安宁,也算得上大义之举!”
呼延斫一掌打翻顾北手中的茶杯,骂道:“孽障……沙场之上,我第一个取你性命!”
长缨一听,心下怎受得了,只见她移步顾北身边,用衣袖轻轻拭去他手臂上的残茶,附身到呼延斫身边说道:“你真该让刚才那小姐一剑刺死……我这就告诉你,你那火牛阵早已被这位公子所破,北蒙大军,也皆撤退,你一个光杆大帅,逞什么强?我家公子敬你茶喝,你却这般放肆!”说罢,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呼延斫正被包扎的腿。
“啊……”呼延斫听她一说,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登时疼的大叫一声,瘫在地上。
顾北拉起长缨,学她这般轻轻戳了一下长缨的脑门,嘴一嘟说道:“俏皮!”
若非还有旁人,长缨早已投入顾北怀中去了。
陈明海听长缨一说,当下所思:“他能在万军之中,虏其将帅?此等人才,若真如萋萋所说,做了西凉的驸马,当真是纵虎归山啊!”于是说道:“呼延大帅,顾公子乃我北国之大才,眼下蒙军已退,本帅这就遣送你回去,当真不妥,你且安心养伤,待本帅启奏我朝皇上之后,再做安排不迟!来人,将呼延大帅带至侧帐,好生看护!”
“是!”几名兵士应声答道,将呼延斫抬到侧帐另行医治。
陈明海这才转身,向顾北拱手施礼:“顾公子,本帅佩服……佩服……公子心系我北国百姓,阻止战乱。此等功劳,纵我说破了天,恐怕难以说服皇上啊,本帅还请顾公子,亲自和我走一趟京城,面见皇上……这三十万大军,也好安顿不是?”
顾北一听,心想这陈元帅说得入情入理,难以推诿,当下为难地瞧了一眼长缨。长缨朝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公子本是北国之民,面见皇上,是公子之荣耀。”
顾北向陈明海拱手施礼,问道:“元帅何时起身进京面圣?”
陈明海道:“此事不宜迟,即刻便走。”
顾北道:“元帅,我这夫人……”
“哈哈哈……顾公子多虑了,小女萋萋虽有些任性,但在这兵营里,有这样一位聪灵的丫头相陪,估计开心至极啊……”
长缨笑道:“公子莫要担心,长缨自会照顾自己,公子早日归来便是。”
“也好,劳烦夫人替我保管此刀,待我归来……”顾北附于长缨耳边窃窃私语,长缨不禁面上绯红,陈明海乃过来之人,当下“哈哈”一笑,跨上战马。